话了。
既来之,则安之。
秋纹耳边又响起冯富家的告诫:只管老老实实回话,一刻儿不说谎话。
冯富家的先进了去。
屋子很暖融。底下放了好几盆炭火。
秋纹只敢小心看了玉夫人一眼。这是一个温和的贵妇,看着很慈祥。玉夫人家常打扮,所不同的就是颈脖里挂了一串念珠。
她叫秋纹坐下说话。冯富家的去里头一间屋子,不知做什么去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主一仆。
“奴婢不敢坐。”
秋纹绞着手儿,立在一边。
玉夫人也不勉强:“你叫秋纹?”
“是。”
“今年多大了?”
“奴婢虚岁快十六了。”
“老家哪里的?”
“奴婢是江城人,因家里艰窘,被母兄发卖,辗转进了府里。”
“也是可怜见的。”
秋纹遂不说话。
“你布的菜,我吃着喜欢,很对我的胃口。”
玉夫人将话儿扯到正题上了。
“奴婢能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气。”秋纹只说这几句。
玉夫人一笑:“我并非有福之人,你又能有什么福气?”
这一句反问,又叫秋纹哑口。
可她不能不回。不回,显得自己蠢笨。她不愿意初见夫人,就给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可若回了,又该说些什么?
秋纹的额头冒汗,越急越想不出什么可说的词儿。
“夫人是有福气的。”
“哦?我一个修行之人,不过在寺院苦熬,你说说,福气哪儿来?”
秋纹顿时埋怨自己多言。可既开了口,只得胡诌下去。
“福气……从自己来。”
“嗯?”玉夫人不明白。
“夫人修行,又行善事,佛祖自然看得见。举头三尺有神明。夫人的恩泽,佛祖看得见。佛祖慈悲,会赐予夫人福气。”
玉夫人喝了口茶。
这丫头语言顺畅,说话文雅,似乎读过书。
“你可识字?”
“奴婢家里先前请了一位私塾先生,给奴婢的兄长开蒙,奴婢在旁伺候,也跟着识了几个字。”
玉夫人挑了挑眉。
“你可会女工刺绣?”
“奴婢会的。”
“可会裁衣做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