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跟着我来吧。”
冯富家的也不与她多言语了,夫人还在等着呢。
秋纹的心情又有些忐忑。
“冯妈妈,秋纹知道该早些过去,等候夫人问话的。可中午突然出了点事,不得不去,耽搁了时间,还请妈妈不要怪罪才好。”
秋纹不安,又着意解释了一下。
冯富家的倒笑了。“我怪罪你做什么?你布置的菜肴,夫人爱吃,我也爱吃。真正你心思巧妙,又能迎合夫人的口味,以你这样的年纪,已算难得了。”
她这是在夸秋纹。
秋纹便郑重道谢,真诚道:“谢谢妈妈了。秋纹入府时间不长,能有这样的殊荣为夫人布菜,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今生万万珍惜的。妈妈休要这样说,府里藏龙卧虎,比我来得的人大有人在呢。”
“你这丫头,怪会说话。”
“秋纹不会说话。若会,也都是跟着小厨房里的甄妈妈学做事,学做人。”
此言一出,冯富家的脸就拉下来了。
她冷冷道:“原来,你是她的心腹。”
秋纹一惊。冯妈妈神情大变,可见就是自己说错话了。她话儿里,分明藏着对甄管事的不屑。甄管事和冯妈妈年纪差不多,都是府里的老人。冯妈妈如此态度,显见和甄管事,往昔不大和睦。
自己年轻,且又是这样一个身份,这府里的隐私,想来有许多她不知晓的。看来,以后这与自己不想熟的人,得万分小心说话。只说事儿,不议论人。
秋纹遂小心道:“这府里的老人,各个都可当秋纹的师傅。秋纹虽与妈妈不熟,但看您通身的气度,说话举止的不凡,便知您是一位极有教养的嬷嬷。秋纹只听妈妈说了一回话,便知妈妈是个有涵养学识的。”
她话儿里,的确带了几分奉承。
冯富家的是夫人跟前的人,秋纹这奉承里,又带了几分尊敬。
冯富家的如何听不出来?她立在那里,又上下打量了秋纹一番,重重告诫:“丫头,你是一个聪明的。我这里听了怎样都无所谓。只是见了夫人,还请藏着些拙。”
冯富家的是好意。
她和玉夫人常年住在寺院,与史府懒回。固然是因夫人年轻时的一桩事,纠缠于心,非潜心礼佛不能摆脱,也有夫人性子淡泊,不好理家之故。
再一个,夫人是看不惯家里的这些个丫头婆子,一个个不是太过伶俐,就是太过蠢笨。聪明的,皆想往上头爬。蠢笨的,却也闹出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