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敬重畏惧。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秋纹的心内还未泛起涟漪,溪墨已将她抱入书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溪墨打开柜子,找到一个药瓶,打开了,示意秋纹:“赶紧将鞋子脱掉,我与你上药。”
秋纹点头。
她明白:大爷心善,是在帮她。
可脚面已经肿了,脱下鞋子,竟是不易。试了又试,鞋子像粘钉在脚底了。秋纹急得满头大汗。
溪墨无法。
干脆走过来,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稍稍用劲,鞋子终于取下来了。
秋纹穿的是江城夏天女子们常穿的短袜。
葛麻做的,透气,凉爽。
取下短袜很容易。但看着大爷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打开,轻轻将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她肿胀的脚面,秋纹还是害臊到了极点。
男女授受不亲啊。
大爷还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下女。
“别动。”
溪墨又一嘱咐。
这药膏果然极有效。溪墨刚抹完,秋纹便感到丝丝凉意从脚面传出,肿胀的脚面也平复了许多。
“还需等上一炷香的工夫,你方可穿鞋。”
此时,都快子夜了。
万籁俱寂。唯有书桌上的铜壶滴漏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溪墨毫无睡意。
越至深夜,他越是清醒。
秋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
“你若口渴了,这里有茶。”
他有一个好杯子。琉璃制品。白日里往里充了热水,一晚上都不凉的。
秋纹摇摇头。
大爷实在太平易近人了。平易的令秋纹都快忘了他的身份。
今天晚上,实在想做梦啊。
溪墨心里有话问她。白天不宜,人多不宜,此时很宜。
有些话,还是要问一问。
他始终不愿心里存了疑惑。
“秋纹,你当真是坡子街人?”
“是。”
此话,大爷问过一次,何以再问,是不相信自己么?“大爷,李总管手里应有我的卖身契。那上面地址年龄一概都写了的。”
“我知道。”
秋纹的卖身契,剑染索要了回来,此时就在溪墨的书房内。
溪墨便再问:“数月之前,大概半年前,你可曾去过一个叫桑果河的地方?”
桑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