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食言,只得另给莺儿出主意:“要不,你干脆自己去找史大爷,自己去求他。我告诉你史府的地址。”
也不知道这莺儿怎么进来的。
她当然走不得正门,从一个角门进入的。
按理,守门的小厮并不认得她,不会放一个生人进来。
但莺儿就是进来了。
大概,李显贵还是着人通融了,嘱咐了几句,只自己不出面。
莺儿闯入稻香草庐的前堂,是一个婆子看见的。
那婆子十分惊诧,问她是谁?
莺儿哭哭啼啼的,只说要见史大爷。
婆子让她站着别动,自己去找春琴。
春琴正在绣花,听说有一个面生的姑娘要找大爷。春琴十分意外,因就过来瞧。还没问上几句,恰溪墨从书房出来,经过前堂。
莺儿本不识溪墨。
可一看他身上穿着的绛色袍子,脑中立马显出一生动人影。梅花庵……昏沉睁眼间,便是他,是他给予她缓命的药,将她从破败苇席中送入清静疗养之地。
莺儿更想哭了。
眼圈儿红红的,我见犹怜。
“史大爷……大爷……奴家是莺儿,唱戏的莺儿……”即便有人在场,莺儿也顾不得了,她跪倒在地,两手紧紧拽住溪墨的衣袍,哽咽倾诉。
溪墨皱了皱眉,真的吓一跳。
此人是谁?
唱戏的?
他略略低头,心里也想起来了。
“放手。”
莺儿一怔,内心还是惧怕。她拽着溪墨衣袍的手本已松了,可一下又握得更紧。莺儿声泪泣下。“大爷,奴家要报答您!奴家愿给您做牛做马!大爷,您就收了奴家吧!”
莺儿又不停个溪墨磕头。
“姑娘,请自重。”
溪墨很不悦。史府守备森严,她到底是怎样进来的?
“大爷……奴家的命是大爷给的,奴家伺候大爷是心甘情愿,求求您发发慈悲吧……奴家是一个可怜的人,打小儿被狠心的父母卖进戏班,每日唱念做打,稍不如意,戏班的老板敲起棍子就打。即便继续唱戏,也不过是玩物,逗人取笑,就像一个小丑。只有跟着大爷……奴家才觉得得了安生,日子才有了希望……”
莺儿说得着实可怜。
一旁的婆子听了,也十分动容。
溪墨思索一会,告诉她:“做人奴婢都是无奈之举,既能得自由,有何不好?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