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纹不得不过来。她看见了溪墨手中的锦囊,五彩夺目,顿觉熟悉。
那一日,她跟随王婆到了大街上,过街买饼时,可不就捡了一只小小锦囊?进了史府,她一直携带身边,藏在枕头里,无人瞧见。
那只锦囊和这只一样,也绣有精致的海棠花边,打着金黄的流苏络子。若不细看,会误认为一只。
秋纹恭敬接过锦囊,心想:万一大爷就是那只锦囊的主人呢?到底要不要问上一问?
若是,自己即刻交还,大爷定然高兴。
秋纹喂完了鱼食,鼓起勇气道:“大爷,奴婢入府前,曾在大街上捡过一只锦囊。那锦囊的款式颜色还有做工,就和您这只一模一样。”
溪墨抬眸,轻声问道:“那你拿来与我瞧瞧。”
“是。”
秋纹退下。
溪墨盯着她的背影。这是个坚强的姑娘。遭了三十大板,还能走得这样疾速。
池子里的青鱼依旧跳跃。
不知何时,柳剑染已经走在史溪墨身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柳剑染发出一声感慨。
“你这又是因何而叹?”
溪墨转身。
柳剑染换了一身衣裳,晚风拂拂,潇洒而立。虽不及溪墨俊逸,但亦出众。
“我因你而叹。”剑染径直了当。
“我有何可叹?”溪墨微微一笑,假装糊涂。
“为方便行事,宁北王可是建议你离了府里,另寻宅院。你大可寻个读书的油头,去外头单住。这府上的老太太、老爷一听你要入仕,要结交权贵,不但与你银子,更送你丫头小厮,让你风光出去。”
溪墨就笑。
“宁北王说得不错。可我改主意了。”
“为何?”
“贸然离开,惹人猜疑。不如就在府内,像从前那般。别人看惯了,自不起疑。”
柳剑染默了默。
“时日一长,还是瞒不过你父亲。毕竟他在朝为官,若被厚禄所诱,安心被昏君调遣,甚至助纣为虐……以后,只怕你与他还是敌人。”
此话,也算一针见血。
早在跟随宁北王义举的那一天,总总后虑,溪墨就料到了。
“我与他虽有隔阂,但细细观察,他心内还是存了正义的。”
柳剑染神思复杂地看向史渊住着的院落,不置可否:“我与你看法不同,令尊在许多事上优柔寡断,非果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