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说,我也不逼你。你带着你女儿去看守竹林,每日清理杂草。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过来。”
史溪墨快刀斩乱麻。贼人还不知晓,但她总会露出马脚。这十来天,的确委屈了这烧火丫头。“来人,赏她二两银子,另两件衣裳。”
秋纹一怔。
这是意外之喜。
她的确还了清白。
“奴婢谢过大爷!”秋纹捧着衣服,拿着银子,心里激动。
柳剑染走过来笑:“秋纹,你更该谢谢我!我早说过,你不是个贼。我这人看人一向很准。”说完,柳剑染却又一叹:“好险!若不是我和溪墨提前回来,你在那柴房还得继续遭罪……”
秋纹低头,面露酸楚。
“奴婢也谢过柳爷!”
“不用谢。我嘱咐你的事儿,你可还记得?那药膏子……你还得继续替我熬着……可还愿意?”
“奴婢十二分地愿意。”
经了这事,秋纹心里清楚:自己无根无叶,孤苦无依。若能改变境遇,唯有得到府内有权势的主子庇护。
主子毕竟能主宰下人的命运,有权势无权势先可以抛开。
今日若不是大爷亲自审问,赵嬷嬷吓了胆,自己还在柴房苦捱。
天气炎热。剑染自作主张令下人们都退下。
溪墨也挥了挥手。
秋纹知道身上污秽,已先趔趄着退下,沐浴洗头去了。
溪墨盯着秋纹的背影,又想起之前和黄一霸搏斗,受了伤,躺在河边呻吟,是一个年轻的背着箩筐的姑娘走过来,与他擦拭伤口。
因河边光线昏暗,自己也昏沉,那姑娘的容貌没看分明,可那一双眼睛,真正和秋纹的极像。
后来,溪墨又去寻过。
惜不知姓名,不知住址,寻了几回,只好黯然放弃。
便是因为那双相似的眼睛,让溪墨对秋纹也存了几分怜意。
那厢,绮兰掀开帘子,也对春琴道:“我也该走了。秋纹有伤,沐浴不便,你也是这里的头儿,不如找个丫头帮她擦拭擦拭,她必然感激你。”
“这个容易。”
春琴便叫来一个丫头,如此嘱咐了一番。
那小丫头有些势利,忸怩着不愿意。
绮兰就插话:“你若不愿,也可不去。只是以后这些杂活你也别干了,只管离开草庐,去别的高贵的地方。”
小丫头怕了,方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