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起了隐隐的涌动。
此女瞧着面容熟悉,声音听着也熟悉……真的像在哪里见过。
潘娘子跑完腿,也跟在李显贵后头过来了。因她方才说了一通不合时宜的蠢话,心里觉得无趣,只想躲在人群后头。
可史溪墨偏又叫她出来:“我问你,她既然你小厨房的人,为何穿着最最破旧?老太太是最宽厚的人,平素待下人只恨不得拿贴身体己给下人们添置衣裳,叫你们都穿得体体面面的。我看着院子里的人,俱都体面,就她衣裳寒酸。我知道,每一个新来的丫头,都会发两身衣裳,以作行头。既她才来一个月,为何衣衫这般破旧?”
溪墨搬出老太太的名头,潘娘子一下就哑巴了。
秋纹当然是有衣裳的,但被她扣下了,送了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
她很懊恼。
这些琐碎小事,平常大爷只如闲云野鹤一般,问都不问,瞧都不瞧的。今儿到底怎么了?她转着眼珠子,想寻词儿狡辩,胡塞过去。
“大爷,衣裳我先替她收着了。因她是新来的,干活不知好歹,还没调教好。一下穿了好衣裳,没得几天就弄破了,所以将以前收着的旧衣裳取出来,叫她穿个十天八月的,待干活利索了,便将新衣裳还她。”
潘娘子就是胡诌。
底下的丫头婆子,心里皆清楚:潘娘子不过满口胡言,但要勇敢上前,揭她的谎话,却又不敢。
史溪墨不禁怒了。
柳剑染也怒了。“谁要你自作主张的?可恶!可厌!她干活好不好,自有主子来评断,如何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不过引导她,这是越过了主子的款!”
潘娘子低着头,面色煞白,心里暗暗叫苦。明明人赃俱获的事儿,怎么还没玩没了了?不过,她也听出柳剑染的意思。分明他话里话外的,就是偏袒秋纹,偏袒这烧火丫头。到底这丫头啥时候和柳爷搭上话了,还挺有狐媚手段的?
若不是主子在场,以她的作风,真想甩她几个耳光泄愤。她在小厨房一直威武,底下的人无一不听的。如今竟是被一个最低贱的丫头耍着,丢了面又丢了脸,以后还怎生见人?老太太屋里那掌管簪环首饰的张嫂子,还有孙姨娘的心腹李老嬷嬷,只怕要拍着大腿儿,捂着嘴儿,要笑上好几天儿!
“柳爷,话儿不是这样说与。你不是掌事儿的,不知道掌事儿的苦!”
柳剑染冷笑:“休要拿此话堵我!分明就是你违背府里的命令私自行事。李总管,你也听见了,潘家娘子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