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霓风听那秃顶大哥说村子里头因为拆牌坊出了事,便也来了精神,扭过头跟我一起认真听了起来。
我催促秃顶大哥赶紧给我们说说,他这才神秘兮兮地跟我们说这件事还要从施工队将村西头的牌坊拆了开始说起。
那天村委会叫来的施工队干完了活,将牌坊原原本本地拆了下来,毕竟这么多年的老物件了,虽然拆了但是也并未打算毁掉,而是准备将之挪到村委会的大院里留个纪念。
当天晚上干完了活,村委会就在大院的空地上简单地准备了一桌饭菜来招待施工队的工人们,村里的规矩,干活的工人得管饭。
施工队一共六个人,都是些在附近村子到处包揽短工的力巴,一帮糙老爷们在一起吃饭,难免就要喝点小酒。
这俗话说得好,镜中能看自己,酒中能见人心。几个糙老爷们平日里一起搭伙做些力气活,难免就会因为你少出了一分力,他多偷了几分懒而产生些矛盾。
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罢了,如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两猫尿一下肚,就全都把肚子里的怨气给撒了出来。
这个说老张你他娘上次给嘎营子村老刘家修房的时候,上个茅房能上个两个钟头,给爷们几个全都晾了。
那个又说,那咋地,去年麦收打粮,你他奶奶的不是也装病跟家里躺了两天吗,别以为俺们都不知道。
众人边吃边喝边说,七嘴八舌地好不热闹,但是说归说闹归闹,大家谁都没往心里去,都是老爷们,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刚刚拆下来的牌坊上,看着院子角落里已经被拆分得看不出原形的牌坊,心里全都直犯嘀咕。
大家都是附近几个村儿的,对这牌坊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些,一开始接下这活也是心里直打鼓,但是涴口村这回要拆的可不光是两座牌坊,还有那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这一趟活全包下来可是不少钱啊,足够抵他们几个人平时干两年的了。
六个人里边有个年龄十八九岁的老幺,是本村人,农村孩子上学少,高中一毕业就出来跟着这帮人干活了,大家都管他叫老六,平时干活的时候对他也很是照顾。
老六年轻气盛,再加上岁数小不信这些风水玄学的东西,当下便举着酒杯站起来让几个老哥哥放心,说几个破门柱子能有个卵用,要是没事也就算了,但凡是有个女鬼啥的,我就先把她给睡了再说,说完了还不忘哈哈大笑,一抬头就把杯里的啤酒给闷了。
他身旁的一个穿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