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孚山市北郊的旧居民区,聚集了市内超过七成的低保户。
东北角上那栋低矮破旧的筒子楼是上世纪末国营厂兴建的。三层建筑已经经历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如今的破旧程度说是危楼也不为过。
楼梯口煤炉上的砂锅才刚刚续上水,锅里已经煎过两遍药渣还要再煎上一次才算不浪费。
“咳咳……爸,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病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满脸期待的等着男人的回答。
“多则三年,少则一年。这张卡你拿着,一应费用都在这里面。晚上的时候你姑姑会来接你,医生也都为你联系好了,至于我你难道还不放心?”
男人揉搓着少年的头发,眼睛里散发的全都是满满的溺爱。一遍遍的,粗糙的手掌如同砂纸般摩挲着,而少年却很眷恋这种感觉,狠不得父亲再疼爱些时间。
墙上的时钟刚敲过七点,男人最终背起旁边的挎包踏出了家门。
“爸,我等你回来……”
男人身体顿了一下,还是没敢回头,最终只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朱伯石今年四十八岁,土生土长的孚山市人。当过几年兵,由于当兵的时候总跟火药打交道,所以印证了那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老话。在第七个年头的时候出意外,摆弄炸药时把自己给炸了,虽然最终救了过来但最后还是被迫退役回老家。
由于是当过兵,又对摆弄炸药这种危险品有经验。所以回到家乡时就一直在矿上当爆破队长,也娶了个同村女人做媳妇次年还生了个儿子,小日子过得无风无浪的很平静。
但就在四年前,妻子去矿上探望的时候被飞石打中死了,经过吵闹后矿上赔了十几万,也因此这爆破队长的职务也被辞退掉。
天有不测风云,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妻子百日刚过,原本身体好好的儿子却突然晕倒在学校。这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才发现居然是急性肾衰竭。
这种病除了透析就只有换肾这条路。而这有钱换肾还不一定能找到肾*源,所以朱伯石只能选择透析,就因为儿子这医药费,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村里的三层小洋楼也很快被迫卖掉搬到这“贫民区”里来。
钱虽没有,但儿子的病必须得治。正经的工作哪里能负担得了高昂的医药费,所以朱伯石最后还是走上了无本买卖这条不归路。
梁上君子这种技术性行业似乎对当过兵的朱伯石来说并不算是个事。往往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