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至䍐地,下令军中不得杀烧抢掠,人民得以自由地在田野中放牧。䍐开闻讯大喜,说,汉军果然不会攻击我。酋豪靡忘使人来言,希望能够还复故地。充国将他的要求上报,还没有得到回报,靡忘来自归,充国赐之饮食。遣他回去告谕部落中人,护军以下的将领都争着阻拦说,这是反虏不可擅自遣返。充国说,诸君但怀私心,不是忠心为国家考量。话未说完,玺书到,令靡忘可以将功赎罪,后来䍐羌竟然不烦兵革而下。皇上诏令破羌强弩将军诣屯兵之所。约以十二月与充国合兵进击先零。当时,羌人降者已有万余人了。充国自度先零必败,欲罢骑兵屯田,以待其弊。作奏未上,这时进兵玺书已到,充国子中郎将赵卬惧。使其客谏充国说,假如真的兵出破军杀将,以至于使国家倾亡,将军坚守是可以的。但目前局势,出兵与不出兵的利与弊,各占一半,将军又何必强争呢?一旦不合上意,遣繍衣来责将军,将军之身不能自保,何来国家之安?
充国叹息说,你为什么说此不忠之言?若从开始就用我的计策,羌虏怎么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让我举荐可巡行羌地的人,我举荐了辛武贤,丞相御史却令皇上派了义渠安国,竟沮败了行羌之计。金城湟中谷每斛八钱,我告诉耿中丞,应该买下三百万斛稻谷,羌人见我军粮充足,必定不敢妄动。耿中丞请求买谷百万斛,才得批下四十万斛。义渠再次出使,又费去了一半,如此一来,羌虏才敢妄动为逆。这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当然已经如此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今日兵久不决,四夷但有动摇相因而起,虽有智者,也不能够独善其后了。如此一来,值得忧虑的就不止羌人这一处了。因此我才会以死力争。相信明主是会理解我的忠言的。遂上屯田奏说:臣所将吏士马牛所食用粮谷,调度甚广,而兵革久不能解。如此徭役不息,恐生他变。为明主考虑,此诚非素定庙胜之策,况且羌易以计破,但难以兵碎。故臣愚心,以为击之不便。臣粗略计算了一下,临羌东至浩水,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之地,有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有败坏,臣前日部署士卒入山,砍伐林木六万余枚,现放在河水边。臣愿罢骑兵,留步兵一万零二百八十一人,分别屯守要害之处。通过河水漕运,将木材运到各处,以修缮乡亭,深治沟渠修理湟水以西道路上的七十余座路桥。使路可通于鲜水左近。至春出营营田,人可耕三十亩。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各千余,出就水草,顺便为营田者的游兵。并将他们扩充进金城郡。如此可增加积蓄,减省很大一部分费用。如今大司农所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