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在说假话:“倒是你一天到晚的不见人,一回来就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东问西,到底葫芦里是卖了什么药。”
宋文禹的一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阿金看着有些怕,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你说得对,是我疑神疑鬼了。”就在阿金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他却垂下了眼帘,收起了锋芒:“我有些乏了,替我沐浴更衣吧。”
阿金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边挥了挥手让怀仁与阿九下去准备。宋文禹在阿金的注视之下坐到暖塌另一边,一手撑着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他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不说话,阿金也不打算开口,两个人仿佛是在用呼吸声沟通。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便是怀仁进了房间。
“大少爷,有急事。”怀仁的声音很沉稳,可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宋文禹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立马就跟着怀仁走了出去。临到房门口,又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来看了阿金一眼:“你今天早点睡,我不见得能回来。”
“知道了。”阿金乖顺地点了点头,没有一点闹情绪的样子。她这么善解人意,反而让宋文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待到将主仆二人送出东厢房,阿九匆匆跑了进来:“姑娘,您这一趟可吓死我了。您前脚刚回来,大少爷后脚就到了。”
阿金躺在软塌上,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一闭上眼睛,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阿九,我总觉得这次我露了破绽。”
阿九一愣,满脸的不信:“怎么会呢?您不是说,他连您的面儿都没瞧见吗。”
“可是,他刚才一过来就翻了这本谱子。”阿金睁开眼来看着房顶,伸手在那书页上敲了敲:“他看的那几页,正好就是我在月华楼里弹奏的曲子。”
她这么一说,阿九的脸色也跟着变了。片刻之后,小丫头又将这猜想给否决了:“姑娘,您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不信大少爷有这么聪明。”
“但愿如此吧。”阿金说着,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个即便狼狈不堪脸上都挂着一抹笑意的青年。
也不知道初见有没有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妥当,阿金这么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