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素问这一下可当真是大惊失色,心道:“先生疯了,居然把我丢上台来,他不知道上台就意味着挑战么?”
“水陆法会”不同于“品茶会”,因为来参加的人数实在太多,佛道两家、旁门杂家的各色人物应有尽有,故而也没有去准备什么名单,直接采用了上台挑战的规矩。
但凡来这里观战的人,只要登上擂台,就视为向擂主挑战,经过一日车轮战下来,最终站到最后的那人便算晋级。
这种规则之下,一般有些实力者都会互相避开各自的擂台,剩下那些自身实力不济,又缺乏眼力之辈,自然就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那个吞吐火焰的西域番僧,显然就是这一擂台的擂主,刚才已经打败了七人,甚至打死两人,一时间风头无两,在台上耀武扬威。
苗素问被梁言扔到台上,众人都只是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番僧转过头来,也是微微一愣,但等他看清来人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子,就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毛还没长齐,就学别人打擂!佛爷手下不杀竖子,你还是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番僧此话出口,台下的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对苗素问指指点点,都在笑她自不量力。
苗素问的脸色也是憋得通红,她虽然性子颇野,但自小在书香门第长大,哪里学过这些骂人的粗口。耳听这番僧污言秽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
她瞥了台下的梁言一眼,心中暗暗忖道:“先生既然让我上台,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可不能让先生给瞧扁了。”
想到此处,苗素问立刻凝神静气,默默运起了“心无定意法”来。
这门儒家功法一经施展,苗素问便觉周围的吵吵闹闹,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周围天地一片安静,仿佛只余自己一人。
再看那个红衣番僧,只觉此人全身上下皆是破绽,不由得暗暗忖道:“他怎么就敢这么大刺刺地站在那里?”
苗素问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心态的变化,她踏步上前,先是向着红衣番僧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接着一言不发,弯腰前冲,直接一记掌刀,横削此人面门。
那红衣番僧见苗素问直接动手,也不由得乐了,喝道:
“小贼,看佛爷的‘佛怒红莲’!”
他把手一挥,似乎向嘴里丢入了什么东西,两侧腮帮顿时高高鼓起,仿佛一只巨大的蛤蟆,紧接着嘴巴一张,便有一团如云大火从嘴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