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清晨。
‘远寅’格外清净,尚善出院后,在家修养几天,身体无恙后,今天才正式上班,尚善还没来得及换上工装,只穿着一件淡灰色的亚麻小吊带,搭配墨绿色的长裙,文艺范十足。
她泡了杯绿茶,隔着茶水间,只见着不远处,沈远琛的办公室门,留了一道罅隙,有光从里头透了出,她瞥了一眼时钟,清晨七点!时间还早,‘远寅’还未有人出入,沈远琛的办公门此刻却半敞着。
尚善走近,门那头是另派风景,杂乱不堪的书桌上,一盏台灯仍旧亮着,却被清晨的阳光给比了下去,晨曦落在转椅,也落在闭目休憩的男人身上,他似乎睡的很沉,领带凌乱,看上去有些疲倦,如这张堆满文件的书桌,寓示着昨夜里的通宵达旦。
沈远琛的习性她略知一二,他喜欢喝茶提神,桌上的茶杯杯壁还留有余温,尚善轻轻斟了上,腾腾的倒水声,刺中男人敏感的神经,他闭上的眸动了动,须臾间,缓缓抬眼,眼前热雾好似青云出岫,朦朦胧胧,遮掩了那张容颜,女人垂眸,目光落在杯中清澈的漩涡,那头乌黑的微卷发,随意盘起,有几缕调皮的发,懒懒垂下,就如她人一样闲散。
待她抬首,四目相触,女人一怔,颊边神采在他眼里巨细无遗。
良久,
“伤好了?”沈远琛先出声,一手取过桌面的眼镜,轻轻擦拭,直到锃亮才戴了上,抬首之间,镜面后那双眼眸,片刻间变得无比精锐,
她点头给了答复,
他睨过她颈脖,那条伤痕,仍旧醒目:“伤是好了,不过,留了疤,不好看。”
沈远琛淡声,示意着她那并不美观的疤痕。
女人倒并未太在意:“没关系。”
“你觉得没关系?”他问,
“嗯。”
“因为我手上的案子让你受到无故牵连,你说没关系,倒徒增了我的愧疚感。”沈远琛取过她斟上的茶水,轻珉了口,
“沈律师多虑了。”
“……”他看着她,
“但凡逾越法律框架之外的行为皆会绳之以法。”她静静道:“我不信命运,但我相信法律。”
她不卑不亢,令沈远琛意外,那婉转的声色似乎仍在流连,而这话不似出自一个年轻女子,尤其,如她一般翩若惊鸿,
翩若惊鸿,
他笑了笑,饶有兴致:“我相信法律,但我也相信命运。”
如他初见她一样,一个月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