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妈妈是枉死的。那日晚里,我送完幸春姐回去之后,便在外侧的格子门上听到了一切。
“还记得我们被夏侯大叔从千樱城运往连越城的时候吗?那一阵子,我不幸在途中罹患伤寒,夏侯大叔本欲将我舍弃以免更多的姑娘因此得病,若非你说服了他并且悉心照顾着我,恐怕我早已轻生寻短了。这些年来,我与姊姊相依为命,也都是你在坊间暗中照拂着我。这回儿啊,终于轮到我来保护姊姊了。你不要难过,这是沫子的选择。姊姊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保全我的性命,难不成就不能让我替你勇敢一回么?
“姊姊为人温良贤淑,来日定能过得幸福。只是将来你俩成婚之时,恐怕沫子再也无法替你梳头了。以后我不在了,姊姊须仔细提防着些。毕竟这世道人心险恶,善者总免不了受人欺负。”
“说什么傻话呢?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绘月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沫子啊,你不是时常嚷着要去乾照城看灯会吗?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啊?”
“从前,因为总有妈妈管束着,除了这连越城,我哪儿都想去。而今她不在了,反而觉着别的地方都没意思。”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勉强睁开眼来,道:“姊姊,我有些困了,好想躺下来睡一会儿。”
“沫子别睡啊,姊姊还要许多话想对你说。沫子,沫子……”绘月再也听不到她的回应,忽而咬紧颤抖着的嘴唇,不住地恸哭起来。而沫子则软倒在绘月的怀里,年轻的心脏就此停止了跳动。
与此同时,藤弈跟邹毐恰好押着受缚的宇文心罗归来,目睹着尸骨未寒的王峪,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的场景。慕容烨闻风而动,略微侧过脸去,冷冷地注视着立于庭户的敌人。
紧接着,染血的逍遥剑在半空中乘风而来,使得邹毐的项上人头顿时为剑所斩。硕大的蛇首随即滚进附近的草丛里,眼底的惊惧尚且完全消散。而慕容烨则张手掿着剑柄,平静地抬起头来,对藤弈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小的明白。”藤弈随即拾起地上的残剑,往自己的腹部捅了一下,而后忙不迭地回答道:“七将大人在成亲之日为暗妖一族的余孽所暗杀,邹毐与我力战不敌后一死一伤。而那刺客劫走花魁绘月之后,便不知所踪。”
“很好。那你还不快走?”
“是,小的这就离开。”吓得魂不附体的藤弈连忙伏首跪地,而后便撇下身旁的人质落荒而逃。而慕容烨则继续半跪在那儿,并将沉重的头颅垂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