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翼掠过湖面。
第一抹曦阳自天际线迄,宛如那神子昂扬展开胸怀,抒怀出无限胸臆,用“似要将”来形容是绝不妥当,应必须用“定要将”,定要将人世间每一寸土壤,每一片枝叶,每一个生灵都镀上金色的边为止。这是太阳,于亿万公里外,永恒注视着他的妻女,直到某个不可逆转时刻来临后,才会更决绝地拥她们入怀,那便是真正的永恒了。
湖面金光粼粼,而又投下一片阴影。
“乒!”岸边的士兵们陡然一阵欢呼,哨塔里的神枪手得意吹了吹青烟。哀鸣声由远及近地螺旋降下,似乎是一头恶魔鸟!
“好枪法!”
“打中的一定是左眼!”
值完夜后的士兵们反倒是攀升了些肾上腺素,有好事者甚至是奔到了岸边,大声叫道:“等一等!等一等!”澄澈得赛过钢铁白天鹅的天穹突兀现出只黑点,随后盖过了人们的眼瞳。嗓子眼里捏着心肝。“哗啦噜噜噜!”天堂鸟样的纯黑行将跌落深渊时,却是银河乍起。
“噢哦哦哦!”浪花翻飞,宛如美人一袭素裙,小辫轻扬,伊利湖妖侧身出水,尾鳍银白确是如灰姑娘的水晶鞋,衔着王子赠予她的黑莓布丁再次娇羞地躲入水中。岸边手臂如林,年轻士兵们大声冲着湖水喊道:“再见!塔利小姐!”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击落下飞鸟的高塔枪手往桥夹里补着子弹,步枪一晃,继续履行着监视天空的职责。
既有光亮,那便意味着一天的开始,换下班的士兵们交还武器,警戒哨松开了护栏,第一拨临水渔获也装车上岸。“老规矩!提一桶给一条鱼。”皮围裙湿漉漉地渗着鱼血,叼着根烟的渔夫工头招呼着准备搭米轨列车回生活区的小伙子们。没了枪的联防军自然不怎么好得罪这群有许可证的渔业工会老头们,分外老实地卖着把力气,桶里正新鲜着的尖嘴鲤鱼来回扑腾着,拼命要挣扎着跳出来,首当其冲地便是握着提把的手,尖牙习惯性一咬。
“哎呦!”有人嚎了一声,却是引起了周遭人一阵哄笑,几个腱子肉都快成山丘了的壮汉炫耀着一鼓二头肌,笑话着这个新来的小子。“小子!多咬咬,长了茧子就好去个渔民了!渔业工会收人专门看你手腕被鱼咬得多不多!别说老哥没提点你呵!”
“行嘞!您可挑条肥的吧。”新人双臂一振,低声一吼,半人高的铁桶竟是径直越过头顶,倒入了米轨列车中,顿时赢来了一阵喝彩。来往几次,貌不惊人的新人反倒是收获颇丰,到列车靠站时,竟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