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进攻!”一发重型炮弹炸开,掀飞出成吨成吨被鲜血沾满的泥土,铺天盖地淹没了绝望的呼喊。
西蒙死死抓着头盔,前方就是敌军瓢泼大雨般的火力网,曳光弹道五彩斑斓,将夜空涂抹成病态的绚丽画卷,在他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呐喊着站起身来,纵使脚下是泥泞深渊,炙热的弹壳从退壳窗蹦出,击打到脸上,带来些微疼痛,都不足以动摇胜利决心。
西蒙跃出战壕,扣死扳机,子弹连成一条直线射出,与之相称的后坐力化作一柄铁锤,砸在肩膀,密布血丝的眼睛里一股火焰喷薄出来,封锁线?撕烂它!包围圈?打碎他!
咆哮着,嘶吼着,腥风划过枪口,在万人哀嚎的屠宰场上盘旋,那腥风,那火焰,成为烈风,一股掠过天际,吹送不断重复战争女神的讯息,说她有多么聪明,令世间万人臣服。
近距离支援机飞过战场,涡扇“呼哒哒哒哒哒”地响着,万千枚火柱在西蒙眼前冲天而起。
……
“呼哒哒哒哒哒哒……”秃鹫独有的鸣叫声扰动着西蒙的思绪。当然,他并没有横死于某处河滩,旁边站着一只洋洋得意,择人而噬的恶禽。
现在是2055年12月23日深夜,西蒙在距离地球一万五千米的同温层里。的确是有一只秃鹫,而他在这只秃鹫的腹中。
C—143型“秃鹫”隐形战术运输机,包括西蒙·海耶斯在内,整个第71游骑兵团第二营A连,一百多名装甲空降兵,都是这头秃鹫的腹中餐。
血肉秃鹫,机械秃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一点完全相同。
它们都是猎手。
且永不知满足。
黯淡的机舱内仅有几盏指示灯亮着,一闪而逝的猩红光芒越过了一排排身着“蓝天突袭者”动力外骨骼的空降游骑兵们。尽管可视面罩遮掩了面容,但西蒙那一双钢蓝而冷硬的眼睛就如同全域战斗机外的矢量喷管,幽幽燃烧着,谁敢触碰塔哪怕一下,只会被无情的焰火灼成灰烬。
战争。
从不停止。
“此次行动必须以最迅速,最坚决的姿态打垮敌军抵抗,在既定时间夺取计划地点,为后续部队提供引导支援!”西蒙回想着出发前上尉的训话,一边轻点感应手套,习惯性地再检查“塔罗斯”战斗系统。尽管西蒙已经穿戴外骨骼进行过数不清的训练与战斗,为的就是规避掉那可能的一次风险。
即便阔气如盟军,外骨骼装备也无法列装全军,这种根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