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还是和宋母一样,住进了精神病院,这里满满的都是他讨厌的消毒水味。
午后,宋尧走出了病房,安静地躺在花园里的一棵槐树下,靠着那棵槐树,睡着了去,直到叶庆明找到他,叫醒了他。
他睁开眼来,轻轻地说道:“叶医生,我刚做了个梦。”
“说来听听。”叶庆明闻言,在他旁边找了块地坐下,像是在陪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般。
“我梦见,爷爷和歹徒搏斗的那个晚上,我推开门,将刀子插进了自己胸膛。然后我看见,爷爷将那个歹徒擒住了,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好多警察,还有好多白大褂……”宋尧仰面望着天空,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要是,死的人是我多好,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难过了……”
听着宋尧说的话,叶庆明忽然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当心理医生。因为,他缓解不了宋尧一点痛苦,甚至连带着自己都快陷进这无尽的深渊。
十七岁的宋尧,似乎永久地活在了八岁那年的阴影里。
那天,阡城市区警局里一个关了十年的犯人出狱了,为了报复当年送他进监狱、毁了他前途的宋警官,也就是宋尧的爷爷,提前调查了宋警官的地址和出入时间。
最后选了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动手,装作物业管理员来查水表,可当时只有宋尧一人在家。宋尧开了门,在歹徒进来的同时,他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让他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他忽然很害怕地看向歹徒,然后电话被歹徒夺了过去。
“宋警官,你放心,我是冲你来的,目前不会对这个小屁孩动手,当然要是五分钟后见不到你,那可就不一定了。”歹徒似乎在耀武扬威着什么。
宋爷爷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他一边给警局里的下属发了消息,一边安抚着歹徒的情绪。将近六十岁的资深警察,抓捕了多少犯人,破获了多少案件,立下了多少功勋,见识了多少命案现场,这会儿却异常地心惊胆颤。
才失去了儿子,难道现在还要他失去孙子?他接受不来。
终于到家了,歹徒给他开了门,他赶紧把宋尧支进了里屋。接下来发生的事,宋尧也不知道,只是外边传来的打斗声,扰得他心绪不宁。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雨声雷声风声……还有打斗声,脑海里幻想的血腥场面逐渐扰乱了宋尧的心智。
最后,他紧握着一把水果刀拉开门,捅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薄薄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