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健康,我有很多年都认为自己有病……所以我吃了那么多的药……”
他又握住了叶春好的手,话说得太艰难了,以至于他最后语无伦次,只能将她的手越握越紧,直到把她的手握得白中透紫。
叶春好对他的一切都不相信,唯独信了他此刻这句话。这句话太真了,他就是凭着他的种种“以为”和“认为”,硬生生把个太平富贵的好日子,闹成了众叛亲离。
这样的性情,享不住福,再怎么荣华富贵,归根究底,也还是个命苦的人。
叶春好不理会雷一鸣,自去要水洗漱。等她洗漱完了,早饭也摆上了桌,雷一鸣显然是要留在这里和她一桌吃,在坐下之前,他看着窗台上摆着的那一小瓶野花,忽然笑道:“那两朵黄的是你和我,紫的是妞儿。”
叶春好先在桌旁坐了下来:“不要说痴话了。”
雷一鸣坐到了她的对面,吃喝之时左手动弹不得,右手便分外忙碌,吃得碗筷勺子一片乱响。吃饱之后起了身,他抬手掸了掸前襟上的点心渣子,结果一掸之下,铜纽扣又掉了一个。
“春好,春好。”他理直气壮的轻声呼唤:“扣子掉了。”
叶春好喝了一口米汤,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去找针线。雷一鸣昂首挺胸的站到了她面前,她低了头,几针便把扣子重新钉了上。低头用牙齿咬断了线,她抬头刚要说话,不料雷一鸣瞅准机会低了头,在她额头上“梆”的亲了一口。
然后不等她做出反应来,他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她抬手用手指搓了搓额头,觉得他还是有了一点变化--先前他只是神经质,现在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了。
雷一鸣离开指挥部,并没有再往那处小山丘去。
“哪天”的日期,也可以无限度的延后了。她若不是他的人,那便该杀,杀了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她若又成了他的人,那么……他不能杀了自己的妻子,他当初爱她娶她,便是做了要和她共度一生一世的打算。不能杀她,那就得尽快杀了虞天佐。他对一切都知道得太迟了,迟到追悔莫及,唯一的补救措施,便是尽快杀掉他的同谋,然后他从此守口如瓶,把他的秘密一直带进坟墓里去。
战事又激烈起来了。
虞天佐的兵,收大烟卖大烟是把好手,捎带着也就都有了几口瘾头。这口瘾头平时不碍他们的事,可战场上炮火无情,开战前可不会先给他们过瘾的机会。所以雷部士兵以少胜多,竟是接连着打了好几个胜仗。
雷一鸣一度想把叶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