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和好了没两天继续吵,简直就像一对磕磕绊绊的小情侣。
回到当下。
方才,陈墨竹靠在这交椅上打盹儿,醒来时,恰好就看到了这十二星掠影。他不是王阶,更不懂观星,横竖也看不出什么,盯着这绵绵黑纱似的夜空观了半天,可能终于从某颗星星上看出了——“你个傻逼,看个屁!父母可还健在?给爷滚一边儿吧。”这样的三句话。
但陈墨竹至少不会向街头小娃娃那样乱叫。
星空异象,挺震撼的。
他本来想叫碧竹君来看一看,但似乎那位热衷于吃手指的器灵正在进行所谓的“闭关”,说是为了将来进阶神器之类的。于是陈墨竹只好一个人随意地看一看,只感觉全程被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
“诶。无聊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墨竹地自言自语道。
习惯了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日子,反而是温馨舒适的楼阁令他难以入眠,这穹顶之下,穷尽北风,单衣沾尽,白点翩翩于飞胜似蝶衣,倒是合他的胃口。风雪入怀,也同他一般嶙峋瘦,天命轻狂,又何上重楼?
性格太刚,仇人遍地走而少有朋友,陈墨竹虽有“管他仇满天下,江山亦如画。”的豪气,也欲“恩仇趁年华,轻剑快马。”,但风云变化,总是乏了。
本是应该谈恋爱的年纪,陈墨竹又自我嫌弃起来,修炼碧竹君给的《断怨残》,以及他长年累月地与剧毒作伴,不但害人,更是害己。这一切让他形如枯槁。本来就算不上容颜丰伟,如今更是死气沉沉。虽然如今在离川城仅仅一人之下,人人也都得敬称他一声“二爷”,如此,虚荣而已,又何来的满足可言?
“困死。”
哈欠连天,他于是头一歪,便又睡下了。
长夜依旧,不过狂风不休,还更大了些。满城的旗子呼啦作响,似乎只差一些,就要为之所撕裂似的。城头的残灯犹怜,呜咽,直到声嘶力竭,亦未灭。
君不见,苍茫间。
君不见,余自谦。
君不见,在下正气一身绵绵,清风两袖翩翩。
君不见,唯有一杆大旗风凌至巅。
这屹立在谦盟总部的木楼前。
任他东西南北风,其自是岿然不动。
上书。
君子不器。
后记:
(1).“酒酣胸胆尚开张。”出自:《江城子.密州出猎》。原意为“喝酒喝到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