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的别墅已经脱手,据说在一个老小区里租了房子,但是庄岩被保释后并没有跟他爸一起住,而是住在江阳之前提供给我住过的那间公寓里。
那里面满是庄岩跟我的回忆,当时我怀着乐乐,他下班后经常去那里看我,那时我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就是他摸我肚子感受胎动。那时我总在纠结他喜不喜欢我,明明对他心动得要死,却总是用力地压抑着心里的感情。
现在想想,当时的小心翼翼早就被庄岩看得明明了了。
我跟着江阳进去时,公寓里黑压压的一片,没开灯,窗帘也拉得很密实,整个公寓里感受不到半丝活气。
江阳把灯打开那一刹,我踢到一个空罐子。
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空酒瓶空酒罐,庄岩衣服也没盖被子,侧躺在沙发上睡觉,头发都又乱又油。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看到的他最为狼狈的一面。
呼吸蓦地顿住,我强忍着扑上去抱他的冲动,默默地蹲下身子收拾地上那片狼藉。
屋子里的酒气熏得我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一胎的第一次孕吐就这样不期而至。
我冲到洗手间里几乎要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恶心感这才慢慢消失。
追过来的江阳木愣愣地递过来一条毛巾:“妹妹,没事吧?你肚子里的小崽子在闹你?你跟我说实话,这崽子是不是庄子的?”
我吐得直泛泪花,透过朦胧的水雾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没敢承认。孩子的事情我必须最先告诉庄岩,到时候跟庄岩商量过后再看能不能告诉江阳。
所以我还是摇了头:“江哥,我去看看他。”
我拧了一条湿毛巾,想帮庄岩擦擦脸。
江阳唉声叹气地跟在我身后:“我家里就那么点酒,没想到全部被他搜罗出来喝了。看到茶几上那两瓶红酒没?我珍藏了好几年了,这家伙居然一口都没留给我。妹妹你也别担心,他就是心里苦,难得放纵这么一回,肯定不会这么堕落下去。”
“江哥,谢谢你把他保释出来。”我对江阳的信任已经在慢慢回归,如果没有他,我跟庄岩会多出很多棘手事。
他哼哼两声没有说话,我侧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带着丝丝凉意。
看我皱眉,他忽然疏离地睨了我一眼:“别给我整这些虚的,认识这么久,现在反而把我当外人了。你以后少给我说这种客套话,老子不爱听。”
他有时候总爱喜怒无常,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