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更时分,李禛醒来时,敬事房刘用便来请圣驾。肩舆也已备好。李禛匆匆忙忙地用青盐水漱了漱口,胡乱吃了两口点心。便命起驾乾清门。打从先帝在位的时候,便立下规矩,皇帝必须每日召见大臣,先帝自己也是身体力行的。所以早起已是李禛自幼养成的习惯了。
待到乾清门,正是寅时二刻。李禛走至屏风后,还未入座边听朝堂因些许琐事争执不休,李禛没由来的一阵反感,没了上朝的意志,便命刘用推辞说朕抱恙,今日免朝。
宫中御书房,李禛上批完的折子,有些疲累。京城先是发生'金使分尸案',现在又是大理寺逃犯越狱。朝中老臣各个倚老卖老,动不动就用'先帝在位时...'压他,他才刚刚继位,面对朝中一帮老匹夫,根本没有一丝天子的威严,现在的他,急需一些功绩来震慑朝野。
“民间传言,京中祸事乃是上天对天子不修德行的惩罚,卫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李禛看着跪在御案下首的卫敛道。
卫敛是自己还是储君时的心腹,所以在自己初登帝位便力排众议成立镇抚司,将当时还是四品的刑部右侍郎提为镇抚司三品督查使,借此削弱刑部。
“只是愚民以讹传讹罢了,圣上不必担忧。”卫敛苦涩道。
“朕不在乎百姓言语,朕担心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借机生事,朕自登基以来,就无时无刻不活在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之中,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后的毒蛇,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视你,只要朕稍有疏忽,就会满盘皆输。”
“血狱,朕也只是听父皇提过,不知都是什么样的人。”
“回圣上,血狱是当年神捕铁征沙从全国各地缉拿的重犯,不知因为何故,先皇特命大理寺单独关押,因其看管严密,戒备森严,被看管牢狱的差役称为'血狱'。”
“恨,戒备森严?大理寺的'戒备森严'就是给二十几个逃犯牢门大开吗?”
“命镇抚司全力缉拿越狱逃犯,不可遗漏一人,不管他们身在何处,拒捕者当场击杀。”
“是。”卫敛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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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天空,云层沉重而缓慢地向南移动,他仰望着神秘而变化无常的苍穹默默不语。一种莫名的惆怅忽然袭上心头,卫敛站在镇抚司门外的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用这清冽的空气驱散一下胸中的郁闷。
这事真不好办,是个没法处置的难题。刑部不知从何处听来圣上命镇抚司着手逃犯的事情,处处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