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离他远去,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追随着离开。
眼前的视线很模糊,但他还是辨清这里在哪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牢,潮湿阴暗,耳边都是起起伏伏的爆炸声。
“三爷,没气了。”
昏暗中,他只看得清自己,戴着一个金色面具,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一身黑衣,半蹲在一个人旁边,似乎是个女子。
他握着她的手,爱怜而又神圣,像是捧着一个最重要的宝贝,唇缓缓贴近她的耳朵,“我回来了。”
他的语气,很轻很轻,生怕吵到了她。
“你找了我这么久,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想不想睁开眼看看我?”
旁边的人没有回他,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很小心地用指腹碰着她的脸,用尽平生最温柔的语气,“丫头,对不起,让你找了这么久,是我的错。”
“以后,我都不会再晚到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细细碎碎地语调,好似在哄着她安静入睡。
他慢慢取下面具,指腹小心地绕开她的伤口,拂开她脸上的头发,低头,很珍重地在她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一颗滚烫的泪也随之而落。
混着身上的血,一并缓缓落下,慢慢地顺着她的眼角,滑过耳鬓,最后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的丫头喜欢漂亮,一定不会喜欢就这样离开。”
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平稳得没有发出一声颤音,像平常调侃她那样,不含褒贬地轻松道,“死相过于难看,找个好点的火葬场,火化吧。”
良久,他才又用不成调的颤音温柔说:“丫头。”
他的指尖轻轻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声音轻轻缓缓的,“我想你了。”
我想去陪你。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