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按了按有些发晕的脑袋,下了地,推门而出。
院外的环境清新静雅,被修剪的桃树干干净净,石子铺成的小路两旁,栽种了一些药株,一些用作观赏的花。
很美的景致,瞧着就赏心悦目。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种。
不过那也是以前了。
这个地方,她没见过,还很陌生。
这里是沈知年的地方?
正想着,目光便注意到桃株下,一人眉目浅柔,挑着药渣出来,仔仔细细地放在一块白布里。
安安静静的,眼色柔柔,膝上放了一块薄毯子,完全看不出丝毫攻击性。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沈知年偏头,眼底尽是温柔地看着她。
“我该回去了。”苏妧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目光无意瞥过他那只手,不冷不淡,心里却万分警惕。
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不管他记不记得。
现在的她,肯定还对付不了他。
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阴狠之狼,一不小心,便被咬个血肉模糊。
“已经午时了,你还没喝药,也没吃饭,留下来吃过再走吧。”沈知年推着轮椅,手里端着白色的碗。
姿容如月,温良恭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柔凉之意。
放在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家大公子。
“不用了,我还有桩生意要合作,多谢相救。”苏妧已经没心思多过问他如何救了自己,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她这么久没回去,三爷一定会着急的。
“妧妧。”
刚迈出一步,他又轻轻地喊住她。
苏妧立刻顿住脚,这熟悉的称呼,由他喊出来,永远都带着不急不躁的温柔。
她身侧手指慢慢握紧,转身时,面色淡定无常。
沈知年轻轻一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已经来到身前,把药碗给她,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温和,“不留下吃饭,也得把体内的余毒清了,中了毒不是闹着玩儿的。”
苏妧盯着药看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下,还带着警惕。
听他这么一说,她发现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发晕,也察觉到体内有一股毒素。
若是不解,走不了几步,便又会倒下。
她很想拒绝,可手还是不听使唤地,本能地接过那碗药,就像是,她不排斥他,她应该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