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得叫了起来。
不过船上的人也不去理会他,池沌出了船舱,在甲板上坐了起来。
他拿出那一条黄角鲶,断掌轻轻一拍,就把黄角鲶的脊背砍断,让它丧失挣扎的能力。
手只是轻轻在黄角鲶鱼腹处一划,立刻就开了一大条口子。
池沌将黄角鲶鱼的内脏尽数掏出,再用泽水清洗了一番。
刮除体表的粘液后,池沌上手剔肉成脍。
修长的手指似剪交叉,如刀切划,繁乱时如蜂采万蕊,简约时如大笔一捺。竟是将普普通通的杀鱼演译成一种美妙的艺术。
三息之间,一条活生生的黄角鲶只剩下一副森白鱼骨。
池沌托起木盘,上面呈放的薄如蝉翼的鱼脍犹如牡丹花绽放。
拎起一片鱼脍直接入嘴,鲜美的滋味萦绕在舌齿之间,嫩滑的口感使得不经多嚼,鱼脍自行滑入食道,丝丝清凉浸润着肺腑。
这世间极致的鲜味此刻只被池沌一人独享,船舱里有识货的人,也只能干看池沌自宰自吃,而自己疯狂地咽着口水。
很快,池沌把黄角鲶制作的鱼脍尽数入腹,吃完之后仍意犹未尽,舔了一圈木碟才做罢休,
“嗝……”池沌打了个饱嗝,之后斜靠在船弦边上,悠闲地用鱼刺剔着牙。
“客人,船外风大,还是到船舱里休息吧。”站于船尾的船夫友善地提醒。”春寒料峭,很容易守风寒的。”
“没事,我就在外面吹一会儿。”池沌眯起眼睛假昧。”吹一吹春风,我就到家了。”
池沌倾听着流水声,船夫船桨荡起的水花声,两岸密林深处野鸟的啼鸣声,感受这种融入自然的意境。
直到星辰扶着玉盘立于天边,池沌才从船舷边上醒来。
船夫在船舱里点了盏小油灯,勉强可以照明。
船舱里的九人都已拿出自己包袱里的薄毯将自己牢牢包裹住,不露出一丝身体。
春分时期,大泽上的湿气不是一般的重,若不做好保暖措施,手脚关节很容易患上风湿。
“客人怎么不裹上毯子?”船夫看到池沌仍是穿着一件单衣坐于船舱中。
“忘记备了,事先我没想到大泽春季晚上的湿气会这么重。”池沌答道。
听完,船夫就先放下竹篙,步入船舱内。
船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葫芦,递给池沌:“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酒是烈酒。喝下去勉强能扛得住今晚的风寒,等我们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