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霖市盛天酒店一楼大宴会厅。
经过两周的筹备,宴会厅已经成功被装饰成了画廊模样。
色调素雅,格局巧妙,一草一木,一墙一砖,包括其中的塑像、家具等,都很有格调。
一个男人身穿黑色西服套装,拄着根赤红色拐杖,侧颜俊美,贵气逼人。
是温衍。
他正站在一幅名为《光》的油彩画之前。
一个长发男人逛完了一圈,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Yan,我很感动,居然有机会看到那么多大师未经发表的作品,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灵感。谢谢你。我想,我可以彻底原谅你的‘别有用心’了。”
温衍转头随意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
那人是珠宝设计师Matt,他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白皙和瘦弱,文艺范中带着丝娇弱感。
那种娇弱,一般俗人称之为“娘炮”,但在他们“圈内人”眼中,可是绝杀的致命吸引力。
“不过,其实听完你的坦白,我还暗自松了口气。一开始,我真以为你要泡我呢,你这么……不一般,叫我怎么舍得拒绝啊。”
见温衍对他的调侃不为所动,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画作,他这才收起笑意,也认真端详起画来。
这是李岩大师此生第一幅画。
也是他在失去双腿,失去挚爱的赛车事业后,新生命开始的起点。
虽然这幅《光》并没有正式对外公布过,但李岩在接受国外媒体采访时曾说过:
《光》给了他新的生命,那是真正的生命之光。
“Light?真巧,你购买的第一套我的作品,也是名为‘Light’的黄钻饰品吧?大师说过这幅画的灵感来自于霖市,但,这是霖市哪呢?这个窗户是有点眼熟。”
温衍双手交叠,抓着拐杖,说:“就是盛天酒店,大概十五年前吧。”
“你怎么知道?李岩大师告诉你的?”
温衍摇摇头,“不。因为,里面的小男孩,就是我。”
Matt很是意外,但略一停顿,再看向那幅画,他又恍然大悟状,“所以,里面的小女孩是你说过的那位,你的妻子?”
温衍点点头,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情,时光似乎在他眼前电光般倒退回去。
“所以,你才费尽心力,花了三年功夫,说服了大师来霖市办画展?……你的妻子,真的是……很幸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