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澈笔直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默默无言。即便是床上的人入了睡,也没有离开。
过了很久以后,天色暗了下来。
王也醒了,脸色又好了一点点。
江天澈来到他床边,帮他倒了一点温水,杯子里放上吸管,送到他嘴边。
王也喝了点水,轻声说:“阿澈,你怎么还在?几点了?”
“五点多。”
他竟坐了四个小时。
“你快去吃晚饭吧。”
“嗯,我就走了。我只是想等你醒了,和你告别。”
“?”
“我准备出去旅游,随便看看,也许要很久才回来。兄弟,你好好休养,身体好了,健身也不要落下啊。”
他眼中带笑,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说完,他便转过身,但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王也的声音:
“阿澈,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
声音很低很低,但江天澈听到了,他脚下一滞,背影似乎挺得更直了,如同一棵风雨里孤独死守的树。
他不言不语,默默往外走去,再没回头……
几个小时后。
江天澈一个人捏着护照机票坐在候机室内,他的身边一个旅行团叽叽喳喳,没个停歇。
他们正在讨论S国的海岛如何如何好玩,海水如何如何清澈,美食如何如何惊艳……
而热闹只是他们的,江天澈的身边仿佛立起了一堵高墙,一墙之隔,不同天地。
他表情空洞,眸色漠然,拿着护照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了两下,他条件反射地忙用左手按住。
……
***
***
佰业集团大会议室。
每月一次的例会已到尾声。
众下属们战战兢兢地看向长桌首座的大boss温衍,等待他老人家点评,或者说是扎刀。
嗯,他一般呢,走的是快刀路线:
“不行。”
“不行,重做。”
“行吧,要不我自己来。”
“一周就拿出这个东西,有趣~”
他从不发脾气,那是从小家教植入骨髓的涵养所致,但,广大群众宁可他发脾气,真心的。
阴森森的,太吓人了。
即便最近他们的boss成了个拄拐的伤残人士,那也丝毫无损他气场的辐射范围和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