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恩愁。
张贺林瞅了一眼城墙下,头一歪,道:“咱们二人就比一比谁杀的敌人多?”
徐超长剑一抖,走到城墙边,“比就比,老夫还怕你不成?”说完凝视着张贺林的眸子,正巧张贺林也向他看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小心”的关怀。
像徐超,张贺林两人般,北面城墙上的守备军都握紧手中的利刃,互相搀扶站了起来,顿时,刺耳的鼓噪声大作,无数的人马越过了城墙猛扑上前。肉搏开始了,短兵相接,用戳,用刀砍,用拳打,远处,近处,从上面,从下面,到处皆是武器,到处都是鲜血。
张贺林一剑戳进了一个赤色龙旗军胸口,还没抽出剑来,只觉下腹一凉:一根刺已经捅进了肚子。
看见那根闪亮的,张贺林狰狞地笑笑,径直前冲,竟然就这样让刺把自己捅了个对穿,一剑把他脑袋砍了下来,也把自己的剑给砍折。他随手把断剑一扔,慢条斯理地把肚子的刺抽出来,肠子都流了出来,可是他依旧保持着笑容,右手握着血淋淋的刺寻找厮杀对象,被砍断的左手悠悠地挂在身前晃荡。
凌巧山及赤色龙旗军吓得魂飞魄散,没有人敢与这个“怪物”对阵,这个蹒跚的身影走到哪里,赤色龙旗军便被吓得哭喊逃跑。不止张贺林,此时阵地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浑身浴血的怪物,那些形容憔悴、衣衫破烂、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他们几乎都受了伤,头或手臂都用发黑的血污的布条包扎着,衣服的破洞中流出鲜血,有的武器只是折断的和旧而钝的刀。
太阳接近了正中,凌巧山和赤色龙旗军的攻势狂如波涛汹涌拍岸,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只要有新的生力军能投入北门的作战,哪怕只是一千的士卒,就能改变整个战局。
随着一声攻城号角的吹响,凌巧山和赤色龙旗军的主力军打响了争夺蒲城正门战的序幕,满天的飞天长**划着整齐队列扑向缓慢推移的盾牌部队,居高临下的优势和强筋的机械**弓配合得完美无缺,但凌巧山和赤色龙旗军人潮如山如海,车声辚辚,铁甲铿锵,马啸长风呼啸,脚步沉重直如大山移动,如此庞大的攻势,还仅仅是陈楚河的一次试探性进攻而已。
眼见凌巧山和赤色龙旗军如此威势,城头的守军难以抑制的心寒,但起码他们的指挥官——林白衣还是清醒的——当黑压压的兵潮涌入距离蒲城千步距离时,白色龙旗军的反击开始了。
“嗖嗖嗖!”
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呼啸撕裂长空,城楼上腾起了一片黑压压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