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刻意没有去听——明知道是骂自己的坏话,干嘛要听?甚至在小丫头转身之前,他还刻意做了将手放在耳边努力倾听的动作,而后更是满脸无辜,张大嘴型尽量让小丫头看得清。
王潄云武道功底其实也并不差,视力极好,看得到远处的枫卿童说的正是:我,听,不,见,啊。
于是瞬间又是满腹怒火,但也只得一跺脚,闷闷转身去读书了。她此刻只恨为何师傅不教她聚音成线,这样她就不仅上课能随便说话,更能骂死外面那个烦人的狗皮膏药!
教书先生则在王潄云回身后,静静来到窗前关窗户。
这教书先生姓陈名景行,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全府上下唯一敢在大小姐手上下板子的人。镇北王虽心疼女儿,但王潄云每次挨打,他也只是好言安慰,从不质问陈景行女儿为何挨打,更不会对这位面容古板的先生有任何怪罪。
而一味护着自己徒弟的高老头,更是一切都听从这位陈先生的安排,该教什么,不教什么,全是这位陈先生说了算。
枫卿童不知道,乃至对自己那场考验真正的布局人,都是这位表面上平平淡淡的夫子先生。
说白了,陈景行就是整个王府背后真正的军师。
枫卿童正要行一个书生礼,那位陈先生却已经关了窗户,枫卿童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在树荫下躺着看书,静候小丫头下课。
……
正午,阳光照耀,红袍小丫头默默走在路上。毕竟是修行人,她其实并不十分怕热,但却不喜欢阳光晒黑了她的皮肤。走了良久,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平,冲着虚空大吼道:“给我出来打伞啊!你会不会做事?”
无声。
小丫头更加气愤,干脆在原地站着不再走了。
不远处屋檐上,枫卿童自己打着高山袅给自己的大红油伞,无奈叹口气:“怕了你了,我现身可不许再骂我!”
小丫头依旧不说话。
枫卿童只得现身,乖乖给红袍小丫头打上伞。
说是小丫头,其实也只是比枫卿童矮了一个头。
二人静静走在宽敞似官道的专门道路上,这是一条小丫头特意叫人打造的白玉长路,从来不许外人踏足,枫卿童这段时间有幸日日要走上几次。
此刻阳光明媚,如果从上空俯瞰,白玉长道上,一点朱红色缓缓移动,格外显眼,这是二人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一次和谐相处。
枫卿童虽然浑身不自在,但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