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左右。
东城区法院,法官办公室,正在开庭前会议。
法官仍旧戴着金丝边眼睛,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了脑后,她抬眸利落地扫了检察官和霍燃一眼,快速地问道:“双方有没有新的证据要提交?”
霍燃微抬眼:“没有。”
但检察官那边却有证据要提交,她把手里的一叠纸,递交给了法官。
她看都没看霍燃,干净利落地说道:“审判长,这是昨天谢申在监狱里闹事打人的资料,据其他犯人的口供,谢申在殴打他们的时候说,如果有刀,他一定会捅死他们的。”
审判长抿着唇,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霍燃拧了下眉头:“审判长,这件事和本案的案情毫无关系,就算谢申脾气暴躁,他在监狱里打架斗殴闹事,他放话威胁要杀人,即便他现在真的杀了人,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捅杀了盛晚的凶手。”
检察官似乎觉得可笑,她仍旧站着,垂下眼睑,盯着霍燃:“谢申劣迹斑斑,行为不端,品德败坏,我认为法庭完全有必要知道这些实情。”
她说着,收回了视线,认真地望着审判长,声音干脆:“审判长,谢申在法庭审判期间,都脾气暴躁,容易被激怒,甚至主动挑衅,据负责看守的狱警说,谢申的精神状态特别狂躁。那么,谁又能相信他在和盛晚发生争执的时候,不会像昨天那样,随意地施暴,然后失手杀死了盛晚?”
霍燃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下,他眉头皱起,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眸色却凌厉了几分:“审判长,我们不能过用一个人过去犯过的错来认定他现在一定会犯,我们也绝不能用一个人现在犯的错来推测他过去的想法!霍燃是否犯了故意伤害致死罪,我们要看的就只是当时的证据。”
检察官语气加重了些:“是,当然要看证据,谢申的案子有口供,有在场证明,有指纹,已经足以定罪了。而关于你提出的那些证据疑点,完全可以直接归于侦查过程中的小失误。但是,除此之外,法庭还必须考虑谢申对社会的危害、影响和是否符合社会预期,所以必须要将谢申的过往犯罪记录和最新的罪行记录纳入定刑的考量因素之中,只有这样的审判,才会是公平的审判……”
霍燃眸色微敛,刚要说什么。
“好了。”审判长没有抬头,直接冷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她迅速地翻看完了检察官新提交上来的证据,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眸光眯了又眯,好半晌,抬起眼皮,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