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版本,他说的是盛晚贪得无厌,想要多一些分手金,他一睁眼,就看到盛晚拿刀威胁他,割他的脸,他不同意,盛晚就捅在了他的胸口,他出于正当防卫,才夺刀捅人。
而第三个版本,就是重新退回侦查的版本。
谢申像是疯了一般,他的供词已经完完整整地将他自己推入了死刑的行列。
他说,那天晚上睡觉前,盛晚忽然给他煮了一杯牛奶,非要让他喝下去,他坚持认为那杯牛奶里有安眠药,盛晚让他喝下去,就是为了要害他,所以他第二天才会睡得那么沉,直到被盛晚刺中,他才惊醒。这时候,盛晚已经割伤了他的脸,也刺中了他的胸口,他为了自我防卫,跟盛晚争执了起来,因为情绪太过激昂,他已经不记得怎么争执了,水果刀掉在了地上,他怒气冲冲地捡了起来,转身就看到盛晚已经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床上,他生气地扎了盛晚的右颈一刀,拔了出来后,然后换了衣服,出门给自己上药,然后喝咖啡。
苏予一张张地看着血腥的现场照片,盛晚的身上有多处的伤口,她轻声道:“谢申这么多笔录里,坚持了两点不变,一个是他是正当防卫,另一个就是他只怒而扎了盛晚一刀。如果真的只有一刀的话,那盛晚身上这么多伤口怎么来的?”
霍燃语气平缓:“不知道,他的第三个口供版本已经彻底推翻了他坚持的正当防卫。”
他低眸,漆黑的瞳仁冷漠地盯着口供下谢申的签名。
“他说,盛晚一动不动的时候,也就是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他还给了她一刀,就凭这个口供,法官都不会采取正当防卫的辩护理由的。更何况,他前后矛盾,颠三倒四地录口供,只会让法官认为,他在撒谎,就是他杀了盛晚,盛晚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是他在两人争执之中造成的。”
霍燃眸光一瞬不瞬地继续看卷宗。
苏予深呼吸了下,强迫自己继续看。
她忽然皱了眉头:“你看看法医对谢申胸口伤口的鉴定,法医认为谢申胸口的伤口痕迹更像是自杀,可是谢申的口供却说他是被盛晚捅的啊?”
霍燃眉目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地划过了那行字,然后淡淡道:“刚刚我看了盛晚脖子上的伤口鉴定,法医也认为单看伤口自杀的可能性大,但是谢申说,盛晚脖子上的伤口是他捅的。”
“那如果我们信了法医鉴定的话,他们俩为什么要自己刺自己,谢申为什么又要颠倒着黑白说?谢申明明想脱罪,但他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利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