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山上,大殿之中,弼方的声音凄厉哀绝,犹似杜鹃啼血,带着浓烈的苍凉与悲痛。虽然知道这是九黎部族的家务事,但无论水浩还是暮赤,都觉得心中某处突然被狠狠撞击了下,泛出难以言喻的刺痛和酸涩;至于涂山欢欢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大殿上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弼方面带厉容,血红的双眼中流出了红色的泪,顺着他的苍老的脸上淌下。
“黎贞,你可知,数千年来,我弼姓一族生不如死,但我们却一直苟延残喘活到了今天,是仇恨支撑着我们。族中上至垂死老者,下至懵懂you童,无不活在仇恨之中。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黎贞眼角抽搐,无数年中,他们一族防着姜姓、防着屠姓、防着邹姓,可独独没有防着弼姓。
弼姓一族,早已被他们蚕食的没有一丝底蕴,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可如今恰恰就是这个让他最为忽略之人,反而给他致命一击。
一丝丝漆黑的血水,不断的从腰腹处的伤口溢出,黎贞不敢使用图腾之力压制,那样只会让毒素侵蚀身体的速度变快。
他的目光从弼方、邹衍和屠山的脸上扫过,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解。无数年中,要说对弼姓一族的压迫,其他三峰比始祖峰更甚,尤其是白云峰和卧牛峰。
自从姜贪降世后,白云和卧牛两峰,更是对金鸡谷中的女子索取无度。如果不是黎如月和姜贪横加阻拦,金鸡谷很可能早已无处子。
“弼方……阿公!你醒醒!你这样只会将弼姓一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姜贪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开口。
弼方那一刺与其说扎在黎贞身上,倒不如说扎在他的心间。明明他即将获得族长之位,弼姓一族的地位一定会在他的手中改变,可弼方却在这紧要关头,出手偷袭了黎贞。
难道弼方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早知道如此,他要这族长之位,又有何用!
弼方闻言,身体一颤。那一声‘阿公’他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如今终于从姜贪口中听到了。
“贪儿,阿公一直清醒着,从没有过的清醒。”弼方望着姜贪,脸上神色一点一点的缓和起来。不管是姜贪还是姜武,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孙儿。
弼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贪儿你是好孩子,你心思阿公懂。可你不知道,不是我将弼姓一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是黎贞不给我们活路。”
姜贪惊诧莫名,愕然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