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已沉西,只是天际犹有残红。青丘山上,山石林木全都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暮霭苍茫,瞑色欲收。
此时,涂山卿云的厅堂内,也已经燃起了火烛。
水浩仍然居中而坐;已经回转的姬英和其他众人分坐两旁,而尚付早已不见了身影。
厅堂中,暮赤瓮声瓮气的向姬英说着什么,偶尔夹杂着涂山欢欢宛如百灵鸟的声音。其他人则是面带笑容,侧耳倾听。
“也就是说,我只是离开一会儿,就错过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姬英老眼一翻,不忿的说道。
“的确是这样!”一旁黎英笑吟吟的说道。
“这里已经不属于你;这里也不再是当年的青丘;这里是由涂山氏,由我水浩所守护之地。”涂山欢欢学着水浩的语气沉声低喝。
她的双眼已经弯成了一道月牙,娇憨出声:”姬英婆婆,您不知道,当水浩哥哥的样子有多帅。”
“还能有多帅,再帅不也是你男人。”姬英没好气的嗔道。她望向水浩的目光更加的柔和。
姬英知道,在水浩说出那一句之时,在他的心中,已经把自己完全当成涂山氏的一份子。
“那是!水浩哥哥永远是我的男人,是我涂山欢欢的男人!”涂山欢欢挺着小胸脯,昂起头,翘着嘴角,宣布着对水浩的占有权。
其他人看着涂山欢欢娇憨的模样,俱是哈哈大笑起来。涂山卿云和三英老怀大慰,水浩是涂山欢欢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们的族长,她们的亲人。
他是水浩,更是涂山水浩!
涂山卿云众人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喜色,目光在水浩和涂山欢欢身上游弋,看着那一双璧人,眼中满是祝福。
除了兰泽,没有人发现,在旁边的角落里,那个把头深深埋进自己怀中的少女。
素素后悔了,从没有过的悔恨。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也能站在那个少年身边,默默的看着他。可如今,这已经成为了奢望。
可低下头又怎样?即使闭上两只眼,能遮掩眉间眼底流露出的心伤和心碎,却挡不住无穷无尽的悔恨,正在侵蚀着她那一刻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素素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她的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着,直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的声音响起。
“婆婆,关押尚付的地方是否万无一失?”水浩肃声问道。
尚付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去基山的。一方面,将它留在青丘,早晚是个祸害;另一方面,莫愁陷入沉睡,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