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乱滔滔的,直到万重山走远后,才与连翘进府。
夜色渐深。
轻舟换了衣衫,丝质的寝衣犹如小儿的肌肤般嫩滑,她的长发如墨,已是尽数松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轻舟回过头,就见连翘脚步匆匆,走到自己面前言了句;“小姐,赵管家已经派人找到了姑爷。”
轻舟眼眸清亮,问道;“那他去哪了?”
连翘脸庞一红,眼底有扭捏与不忿之色闪过,小声说了句;“说是在宜春楼找到的。”
轻舟一听,脸庞也是热了起来,即便她一直养在深闺,也晓得宜春楼是京师最具盛名的风月场所,光是里面那些妓女的花名便是让人听着臊得慌,轻舟虽也知晓京师里的一些达官贵人平日里最爱往宜春楼里钻,可却不曾想到,万梓安年纪轻轻,竟也会去那里。
“小姐,您也别难过,我听前院的人说,万将军晓得姑爷去了宜春楼,发了好大的火,就连老夫人也劝不住,眼下姑爷还在祠堂里跪着,万将军罚他足足跪满三个时辰呢。”
“叔父罚了他?”轻舟开口。
“可不是,”连翘滔滔不绝,“要我说,万将军就该给姑爷立些规矩,今儿是什么日子,他不陪您回门也就罢了,还跑去宜春楼,让他跪三个时辰都轻了。”
“连翘。”轻舟微微摇头,连翘见状,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逾距,她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我就是为小姐不平。”
轻舟闻言,便是握住了连翘的手,温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咱们身在将军府,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往后说话千万要留意些,不能让旁人听到。”
连翘也明白轻舟的处境,她微微点头,“小姐,奴婢有分寸的。”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舟便是莞尔笑了。
看着轻舟的笑涡,连翘却是有些不解了;“小姐,听到姑爷去宜春楼喝花酒,您不难受?不生气?”
轻舟唇角的笑意凝固在那里,她默了默,才轻声道;“他从未把我当作他的妻子,他去宜春楼也好,喝花酒也罢,我又哪里能生气。”
连翘听着这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轻舟,只得陪着她一道沉默下去。
翌日,轻舟醒来后便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一路上都不曾看见万梓安的身影,想来昨夜万重山将他罚跪,估计万梓安这一天都会在屋子里补眠。
轻舟向着老夫人请过安,接着便去了宁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