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开嘴,笑容的幅度更大,吴一迪摇了摇头,他缓缓吐出一句:“我不会把友漫的股票作任何的转让,我只是退出友漫的管理。”
这一下,我彻底愣住了:“怎么这么突然?”
从容地端起面前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吴一迪依然把那种清澈见底的笑容挂在他那一张因为过度内敛而显得严肃不已的脸上:“我能为林思琪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从昨天李芊芊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一切结束了,我该从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棋盘中走出来了。”
停顿几秒,吴一迪正了正自己的身体:“我这会儿过来,就是跟你道个别。在友漫,能被我认为是朋友的人,也就只有你。”
虽然还是不太能一下子消化掉吴一迪这些话,但我的关注点,直接去到了他说的“道个别”这三个字上面。
眉头蹙起,我:“道别?你要离开深圳啊?”
又是点头,吴一迪:“嗯,我想出去随便走走。我当然没有像你这么本事,可以去走走熬太,夏特古道之类的地方,我可以去一些比较小众的国家,随便溜达溜达。”
内心百味杂陈,我竟然语塞好久,把气氛弄得沉寂了。
然后,还得为难吴一迪打破这沉默的僵持,他冷不丁的:“伍一,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隐藏得很深,有的时候说的话,有点假?”
我呆滞几秒,最终还是挺不会聊天地答:“嗯,大多数时候,你说话都是模棱两可的,我老是听不太懂。至于假,我倒不觉得啊。我觉得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吧。”
嘴角轻轻扬起一些,吴一迪的语气徒然变得微微低沉:“老实说,你在医院那一阵,我跟你说林思琪的事,我说我想为林思琪做点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执拗得有点奇葩,或者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觉得那种事简直就跟电视剧似的,我是胡诌出来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吴一迪,故意把自己说得惆怅,故意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博取你的关注?”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儿感伤,语调瞬间变得有些不稳:“没有。我看得出来,你对林思琪很愧疚。你不过是在坚持一件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这样的行为不应该被嘲笑。”
让我讶异万分的是,吴一迪的眼眶忽然红了。
他生怕我看见似的,他飞快地把脸转过去,十几秒之后,他才缓缓说:“谢谢你没把我当成一个执拗的疯子。”
我的心忽然一阵酸涩:“吴一迪,其实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在活着,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