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被我这么一打,把酒精打去了一些,陈图的眼眸,从刚才的迷醉,算是有了些亮色,他突兀地睁大眼睛盯着我,语气里面的情绪,变作了我捉摸不透的漂浮不定。
他说:“继续。”
我怔滞几秒,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裸露的身体,瞪他:“滚出去!”
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陈图的嘴巴一张一合:“继续打,怎么不打了?”
他有病吧,这样求抽!
可是打他,我的手掌也痛。
冷冰冰地盯着他,我:“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得来我的房间的,但现在请你滚出去,不然我报警!”
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陈图将所有的焦点落在我的脸上,他几乎是低吼:“你打啊,用力打啊,最好能一次性把我打醒,把我打醒了,我就能彻底滚蛋,再也不烦着你了!”
他真是一个演员,到了这一刻,还在我面前演深情。
可惜,他遇到了我这么个不懂欣赏的观众。
裹住被子,我摸索着掏出手机,正要拨打110,陈图的手伸过来,他飞快地抢走我的手机,死死地盯着我:“你为了吴一迪和我离婚,怎么你不跟他结婚,怎么的,他不愿意娶你?没想到你伍一,也有那么愚蠢的时候,丢了芝麻捡西瓜,西瓜没捡着,芝麻也未必留在原地等你,呵呵。”
语气里面,带着些少质问,更多的,是自嘲和嘲弄的夹杂。
我简直忍到极点!
这个男人,怎么能无耻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以为他先发制人,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去谴责我,就能抹杀掉他曾经对我的冷酷和残忍是不是!
熊熊的怒意,支配着我,让我疯了似的跳下床,随意地抓起一件衣服套上,又抓起一个酒瓶子,冲上去,冲着陈图吼:“滚出去,我说最后一次!”
却慨然不动,冷笑:“怎么的,被我戳中了痛处,要跳脚了?你真的非常有意思!”
又淡淡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酒瓶子,陈图的脸色变成一片雾霭,朦胧成一片:“你是想砸我对吧,砸吧。”
我就真的直接砸了上去,淡笑:“你让我砸,我不砸,显得没给你面子。”
可是,陈图的额头上,终究没见血。
原谅我,原来依然是那一个无法对他下重手的人。
我可以恨他,我可以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恨他,但我依然无法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砸他。我还是怕他会痛,怕他会流血,怕他的额头上留疤,哪怕他这些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