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衙役继续呼喊放箭,方正瞧清来人,大惊失色,急喊道:“快住手。是侯爷。”左右的衙役箭在弦上,松手不及,百忙中往上一抬,只听一阵
“嗖嗖”声响,箭如雨发,纷纷射向空郑数只麻雀正好经过,不期飞来横祸,连悲鸣都不及发出一声,便被乱箭射落下来,碎羽纷飞,下雪一般。
刽子手听,连忙撒开双手,跪在地上,待要些漂亮的话,他大老粗一个,平时大字不识几个,这一紧张,更是一个字也不出来,只是叩头不迭。
齐单手扶起对方,倒转刀柄,递给他道:“兄台不用惊慌。是在下冒失,私闯法场,阻碍公务。”那刽子手双手乱摆,不敢接刀。
方正浑身冷汗,快步奔到台上,心有余悸的道:“侯爷没事吧?”人家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齐道:“多谢大人关心,侯没事。”方正心下稍安,道:“侯爷有事?”齐道:“鉴于军情需要,本侯特来征用人犯,还请大人通融。”方正和这名罪犯本无冤仇,问斩只是公事公办,永丰侯既军情需要,自己网开一面,也算按章办事,当即道:“侯爷有令,下官自当从命。”齐抱了抱拳,走到那名犯人面前,对方穿着囚服,双手反绑,跪在地上,垂头蓬发,看不出相貌。
齐挺着刀锋,轻轻一挥,割断绑绳,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站起身来,弯着腰,恭声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的姜贵。”这几句话得诚恳真挚,发之肺腑。
但凡所有的生命,生存都是第一本能,别看他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只是自知被捕,难逃一死。
齐寒声道:“自来国有国法,你为非作歹,难逃其罪。本侯将你救下,非是赦免你罪。”姜贵抬起头,惨然道:“杀人不过点头地,姜贵既然落网,那也没想活着出来,侯爷又何必另行羞辱?”齐见他身材高瘦,皮肤虽黑,相貌清癯,颇是斯文,临死不怯,更有一番骨气,不由多看了一眼,道:“这你倒误会了。方今明州遭受东瀛海贼祸害,本侯奉令讨伐,时当用人之际,若你能将功抵罪,本侯不仅免你一死,功成之后,另有嘉奖。”姜贵道:“侯爷若报效朝廷,换得姜贵一条活路,人宁愿死,也不领这个情。姜贵落草为寇,全拜朝廷狗官所赐,既然走上这条不归路,不外有死而矣。不过剿杀东瀛海贼,姜贵这条命,就全权交给侯爷。”齐道:“听阁下谈吐不俗,应当也是读书之人。似乎对朝廷官员,颇有微词?”姜贵起前事,虽然早已过去,仍然耿耿于怀,愤然道:“姜贵用功虽勤,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