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给贤王诊脉了,因为白日里要当值,临下值时他又被李碧岑临时叫去诊脉,因此耽搁到现在才带着白术匆匆往王府里赶。
“再走快些,去太晚王爷歇下就不好了!”孟川柏催促车夫老刘。
老刘将鞭子挥舞得更用力,马车内闷热异常,孟川柏索性将两侧帘子掀开,他从袖中拿出一节甘草在虚空中挥了一阵后,放在鼻端轻嗅,潮湿的味道,看样子今夜会有一场大雨。
白术就着漏进来的灯火整理着药箱,将药材和银针又细细归置一遍,一切与之前的任何一个夏夜都毫无不同。
除了,压抑的安静。
整条街上连巡逻的兵士都没有,只有马车压过地面咕噜咕噜的声粉碎夜的静寂。
白术年轻耳力好,在这咕噜声中分辨出另外一种声音,他侧耳细听,像是……金属的破空之声!
一念未尽,便听到“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马的嘶鸣。
“老刘,怎么回事?”孟川柏掀开前帘,见马夫老刘像被人施了定身术,马鞭高高举着就是不落下,而马则原地踢着蹄子,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哀鸣。
他拍了拍老刘的肩膀,老刘身子一侧,咕咚一身从马车上掉了下去,两人这才看清,有一只羽箭洞穿了他的眉心,他的眼睛睁得奇大,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根马鞭。
白术胆小,见此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得干干净净,他原本皮肤就白而薄,此刻更是如一张惨白的纸,上下牙直打架,磕磕巴巴的说道:“师…师傅,怎么…怎么回事?”
“快!进车厢!”孟川柏当机立断,拉着他退后两步,就要将车帘放下,恰在此时,又有两根羽箭破空而来,擦过孟川柏的左脸,直向白术而去。
幸好白术身形小,又在移动之中,那两根箭紧贴他头皮而过,带下一把渗着血丝的黑发,白术吓得心跳如擂鼓,两腿颤抖不已。
“趴下!”孟川柏也慌乱不已,但看到尚未成年的弟子,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乱,强自镇定下来,拉着白术趴在车厢地板上。
等待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长街静静的,时间像是凝固了,除了彼此粗重的呼吸,白术捕捉不到任何声音。
“师傅,他们好像走了,我出去赶车吧!这里距离贤王府不远了!到了那就安全了!”太医院的赶车的马都是温顺的良驹,现在赶鸭子上架,白术也能一试。
“你别动,我来!”孟川柏将白术按回地上,抖索着手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