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国师高徒,多半是个冒牌货,他早得了消息,疯尘国师已经死了。
何况人的命运怎么会是天定?难道天命自己的母后是要被人毒害而死?天命自己的大哥夭亡?不过是人心罢了。
此刻父皇把这个看似天大的好处扔给自己,根本不是外人眼里的宠爱,而是他心里根本没有起意自己会接掌皇位。
呵……他借着抬头的间隙,长长的吁出心中的烦闷之气。
天上的云洁白而绵软,天空清澈高远,让人心醉,他猛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与大他四岁的长兄宁云昊一起在李府,喝初夏的杏子酒,那天也是这样的蓝,他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毫不避讳的谈起将来如果兄长当了皇帝,一定要把全天下的杏子都赏给自己。
而一贯明朗的长兄脸色凝重,他当时说了什么呢?
他想起来了,他说:“云钥,我虽是嫡长子,在朝中也深得人心,但这皇位,却不一定是我的!”
他当时还要再辩,一向宠他的长兄却疾言厉色,严令他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提。
失去兄长和母后庇护的这许多年,他才渐渐明白,他慈爱的父皇,并不如表面那般喜欢自己的长子。
应该说,他的父皇,并不如表面那般喜欢自己的几个儿子。
权力,已经渐渐腐蚀掉了他的父爱。
但这些纷繁的思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素日里的模样,自己的父皇,应该已经不记得他的二子曾经的飞扬跳脱了吧。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梁皇也没有心思再游湖,在众人的跪拜迎送下,和后宫一众人等起驾回了宫。
“白姑娘,请跟我走吧!”待梁皇身影消失,李染芜亲自走过来迎白露。
可她不太想去什么贤王府啊!
她扭头看看宁墨生,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原本在目送梁皇的宁墨生也转过头来:“原本还想为父皇分忧,顺便向白姑娘请教,不过既然父皇将这份差事交给了二哥,那我就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白露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演戏。
不过显然宁墨生的戏还没演完,他缓步走来,将被众人遗忘的疯尘国师私印拿出来放在白露手上:“这是白姑娘之物,贵重异常,还请收好!”
总算他这个暗示被白露接收到,她乖巧的收好后拢入袖中,却只嗯了一声,一句客套话也没回。
宁墨生也不以为意,云淡风轻的就飘走了。
他这么淡然,宁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