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从某个角落里闪了出来。没有通过任何人联系,齐大根自报家门,似乎料死了他会帮他的忙似的,一点遮掩的话都没有。可正是这种直接,让他感觉到,这个忙不帮也得帮。不帮会有什么后果,他想象不到。
齐大根就有这种气场。说起来他是刑侦科的副科长,齐大根是一个混子类的人物,邪不压正,事实恰好相反。
齐大根非常豪爽,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扔进他的车子,他目光一扫就知道是一个大数字——至少是五砸。后来他回家清点,整整有六砸!
孽根就在他接下这六砸人民币之后种下了!
作为一场谋杀案的唯一知情者,为了不让他翻盘,齐大根才又在他头上做了套。
就是这样。
事情就是这样!
……
江良康的头不断地往下低,往下低,直至将头埋在了领子里。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
这六砸人民币成就了他的人生,也毁了他的人生。
有了这六砸人民币,他很快从刑侦科副科长爬上了刑侦科科长的位置,几年后进入县工安局党委,成为党委委员,之后顺风顺水,最后爬上了工安局副局长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上他又造了多少孽呢?
洪检察官的话骤然响在他的耳畔:江良康,你是真的打算见了棺材才落泪吗?江良康,你还可以回看守所好好想想,前前后后想仔细了……
单单从横弋丽珠会所蔡细发那里他就捞取了五六百万之多啊。扫黄,缉毒,草菅人命,发生在丽珠的哪件事不是他运作的呢?
如今,县检察院一股脑儿将这些事全公诉出来,他不被判死刑都不可能!
而这边,齐大根这边,就算齐大根不把他杀人越货的事兜出来,依齐大根的风格,他若是不配合,后果想都不敢想。
这世间还有谁比齐大根更阴险更毒辣吗?
进不行,退亦不行;倒向齐大根不行,倒向检察院更不行。
这就叫作孽。不对,是自作孽!
自作孽不可活!
……
省府齐大根办公室。
齐大根打通了狱警小吴的电话。
“江良康到底是什么反应?”齐大根直笼桶地问道。
“豁子已经把故事按我的要求讲给江良康听了。江良康整个的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
“我要的是准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