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的小花棉裤,最后仰到床上“哏哏”的乐着让我爷爷帮我穿上妈妈亲手做的红条绒鞋。下了床蹦跶两下尖叫着:噢噢!过年喽,过年喽……去放炮去喽!当时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把个小脸洗的白生生的,再抹上点儿‘雪花膏’弄的脸蛋香喷喷的。背靠到爷爷怀里,让爷爷把我的两个小羊角辫儿用新买的红头绳重新扎起来,后边再别两个小红花儿。然后拿出不知平时在哪儿捡来的一个摔了十八瓣的破镜片儿对着自个的小模样儿臭美一番。吃完早饭,我就端着和好的浆子跟在爷爷屁股后头一个门一个门的贴春联儿,然后放一挂炮竹……家家穿新衣贴春联放鞭炮挂红灯包饺子杀鸡炸鱼,欢声笑语,鞭炮霹雳,就觉得年味可浓了。我穿着花衣服走起路来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跟个小花蝴蝶似的满街上得瑟,神气的找不着北,街上哪人多便往哪钻。生怕人家不知道自个穿了一身花衣服。回想起当时那副臭美的小得瑟样儿,真是能让人笑的肚子疼。如今倒好,过年和不过年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区别,那份久违的年味儿早已不复存在了。不说别的,你就看看现在的春联吧,城市好多地方都不贴春联了,农村贴的都是印刷好的。我小时候家家都贴手写的春联儿。现在有卖现成的,拿过来往门两旁一粘就行了,看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小时家家都在春节前十多天就开始忙活着筹备春联了,自己不会写的便请人代写,因此村里凡是会甩几下毛笔的,一到年根便整天在家里挥毫泼墨。我爷爷的毛笔字儿就写的特别好,所以街坊邻居便纷纷让我爷爷帮着写。当然也不白写,多少都给送点儿东西。像一斤糖果半斤瓜子啥的,还有的给端来一大碗丸子。意思意思就行,过的好点的还给送来三四个大苹果。所以一到年关,我就能收到很多吃嘴儿。白天疯跑一天,晚上回来便开始翻箱倒柜看别人有没有送来好吃的,翻到好吃的就乐的蹦高高儿。吃过晚饭,我爷爷便取出笔墨纸砚又开工了。我就在一旁帮我爷爷磨墨汁儿。小脸儿经常挂满了墨水,有时磨着磨着便趴在桌边睡着了,嘴里还含着糖块呢。我爷爷一见我睡着了,便把睡眼惺忪的我抱到床上,打发进被窝儿。然后自己再回到桌边写,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就会发现满屋子的红春联儿……哪像现在啊,什么都是现成的,连饺子和饺子皮都可以到超市买现成的,就差没有人给喂到嘴里了。还有的图省事全家去下馆子。我觉的大年夜不亲自动手包饺子就永远也体会不到年的味道和气息。大年除夕为的就是全家围坐在一起那份有说有笑忙忙活活的热闹劲儿。现在过年一点也找不到年的氛围,在咱农村还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