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但凡值点钱的,能拿的都拿了,连韩夫人房里原先用来支纱帐的帐钩都被拿走,自然那些精致的纱帐也没留下,这大热的天,没有纱帐,睡在床上就只能喂蚊子。
这日定山亲自来,告知韩继业要带他进宫去见皇后,走近国舅府时,就听见女人的哭声,他稍稍犹豫后再往里走,正见韩继业的妻子,那位魏王府的小郡主正指着在劈柴的韩继业哭骂:“你算什么男人,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休了我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忽然就见韩越柔窜了出来,重重一巴掌打在她嫂嫂的脸上,那小郡主被打在地上,先是唬得懵了,接着就嚎啕大哭,把地上能摸到的东西往韩越柔身上扔。
韩越柔猛地骑在她身上,揪着她的衣襟,恨道:“你以为自己姓季,他们就会善待你吗,你爹早死了,你家也散得干干净净了,你以为离了这里日子就会好过?我哥每天劈柴烧水做饭,把你伺候得还不够周全,你倒是有本事,去金銮殿上问问你那堂兄,肯不肯把你接进宫,锦衣玉食地供起来。你再和我哥哥闹,我就掐死你。”
韩继业冷漠地说了声:“别闹了。”站起来想把她们拉开时,却见定山站在那里,他苦涩地一笑,上前道:“家里不像个样子,你到前头坐坐,我很快就送茶来。”
定山摇头:“不忙喝一口茶,说了事我便走,你的姑母快不行了,她想见你。千叶说,你若想见,我即刻带你进宫,你若不想见,也不勉强。之后身后事,你若愿意料理,自然也成全你,你若……”
“带我去见她吧,至少作为姑母,她没有亏待过我这个侄儿。”韩继业一面说着,想到自己的妻子正和妹妹打架,转身再看一眼时,只剩下嘤嘤哭泣的妻子还坐在地上,而韩越柔已经不知去哪儿了,许是不愿被人看见她现在狼狈的模样,更何况是梁定山。
“只因你父亲还没落网,不然不至于如此。”定山道,“千万相信皇上,他不是故意折磨你,待你父亲落网后,自然会重新启用你,将来凭自己的本事,重新把门楣撑起来。”
韩继业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且等一等,我去换件衣裳,家里像样的衣服还有几件。”
定山道:“不急,我在这里等你。”
韩继业去搀扶起哭泣的妻子,无论如何他都会对这个女人负责,倘若妻子真的要走,她也不会拦着,可是妻子走了,就没人能养活她了。8☆8☆.$.
定山站在原地,举目看了看四周的一切,也许若干年后,这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