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没有惊讶,更不会觉得千叶凶狠,只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过她的背脊,希望她能冷静,说道:“我原本打算查清真相后再告诉你,那样我们手中握有证据,做任何事都不必顾忌。可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若轻易去报仇雪恨,岂不是与害人之人无异?”
千叶无力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定山点头,解释道:“但那瑾珠是个口没遮拦的,你早晚会听见什么,又或是叫人故意以此来伤害你,这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今日见过温先生,听说了母亲的为人,心中的肯定已是八九分,既是如此,必定是我来告诉你的好,有什么事我们一道去面对。”
比起方才的千斤重,此刻却是字字抚慰在千叶的心头,“有什么事我们一道去面对”这样的话对她的人生而言,曾是多么奢侈的幻想,她终日生存在怨念之中,用对母亲抛下自己的怨恨,维持着活下去。
“若是真的,我要给娘报仇。”千叶眼中含着泪,可她不再哭了,“我怨了我娘这么多年,若是真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抵消我的愧疚,我对不起她。”
定山摇头,为她擦去面上的泪痕,爱怜地说:“我相信在母亲的眼里,你若能因为怨恨她而活下去,她不会伤心反而会高兴,就怕你孤苦无依受尽欺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只要你能活着,能勇敢地活下去,她必定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这话,又招出千叶多年的辛酸,然而丈夫的存在,给了她世间最坚强的依靠,那之后一整天,有意也好无心也罢,千叶怎么也离不开定山,定山亦是耐心陪伴左右,直到她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
到夜里,定山不得不去应对白天没能及时处理的事,千叶便又独自跑来竹林看楚歌练功,还给楚歌带了茶水解渴。
两人坐在石头上说话,千叶自说自话地就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她,楚歌一口气喝下茶水,将茶碗塞还给她,千叶这才从喃喃自语里回过神,无奈地一笑:“我很烦人,我知道的。”
楚歌却问:“你这些话,怎么不找惠梨去说,她必然会帮你排解忧愁,你跑来烦我,就不怕我嫌你?”
千叶漂亮的眼眸,宛若从夜色星河中摘下的明珠,闪耀着信赖的目光,说道:“惠梨必然会心疼我,可是惠梨一样没有了爹娘,父亲才故世不久,对她提起来,只会惹得她和我一道伤心,我舍不得。”
那倒也是,楚歌双亲健在,纵然将大伯大伯母视作爹娘一般孝敬,感情上终究有所不同,而千叶愿意把这些事告诉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