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的后悔都写在了脸上,她拼命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却适得其反地在梁定山面前袒露了自己的一切。
定山也是一怔,他做的事,他说的话,都随心而来,他愿意承担起丈夫的责任,他自然要对千叶好。可千叶给出的反应,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可她又为什么会误会?
妻子的脸上满是局促不安,那慌张的神情在定山眼里竟有几分可爱,但再多看几眼,无端就生出心疼。定山忽然意识到,方才说的自以为平常的话,在自己心里早就不平常了。
两人呆呆地站立着,只等李嫂进门来问晚膳的事,才打破了尴尬,定山道了声告辞,便走了。
那之后,千叶一直心神不宁,碍于李嫂在边上,棉花忍着没多嘴,直到夜里千叶躺下,为公主掖被子的时候,棉花才凑在千叶身旁问:“公主,您和驸马吵架了吗?”
“没有啊。”千叶翻过身背对棉花。
“驸马走了后,您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棉花却继续问,轻轻摇晃千叶的身体,“若是连奴婢都说不得,憋在心里要憋出病的,多大的事儿呀?”
“棉花。”千叶低低地出声。
“您说,您说。”
“我想我……”千叶在迟迟地犹豫后,蓦然转过身,紧紧抓着棉花的手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棉花憨憨地笑:“那不是好事吗?”
可千叶眼中却有晶莹之物打转,着急而慌张,拽着棉花的手也越来越有力道:“可到底怎么才算喜欢上一个人,我又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看到他想到他……”
棉花见千叶如此痛苦,这才慌了神,心疼地说:“您别着急,您别哭呀。”
千叶没有哭,她并不想哭,可是心里很疼,此生不曾经历过的感觉,让她觉得好辛苦,哽咽着:“我也不知道,可是这滋味不好受。难道就因为不得不成为夫妻,我就喜欢他?怎么想,都不甘心。”
棉花哪里懂男女情爱,可正因为不懂,想事情才简单,笑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当初您说只要能离开皇宫,就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现如今这一家子人都这样好,大好的日子摆在眼前,您只管照着心里想的过呗。”
千叶裹着被子蜷缩起来,蒙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棉花在她耳畔说:“您说过,绝不做可怜人。”
“可怜”二字,像利锥一般,随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