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棉花从门前闪出身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这地方,她并不惧怕定山,笑眯眯地说:“驸马爷,是奴婢。”
定山见她大大方方,便也和气地问:“可是公主有吩咐?”
棉花笑道:“公主想出门去走走,原本这会儿就要走了,可公主觉得还是告诉您一声好,就打发奴婢来了。这书房奴婢还是头一回来,方才一路都没见人,突然闯进来实在是失礼了。”
身后卓羲跟了过来,听得这些话,又见棉花行礼离去,他忙对定山道:“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心里都明白,往后我也不会再提起。”
定山颔首,可卓羲却又道:“公主要做什么,我们是干涉不得的,可你就让她这么出门?她身边只有这一个小丫头,万一在外头出什么事,你如何担当?”
“担当?”定山微微皱眉。
“你和公主的距离,最好在外人发现你们有名无实之前,就先拉近一些。”卓羲道,“我虽不懂夫妻之道,可起码的关心总不算错。”
定山什么话也没说,默然理了理发冠衣襟,一言不发地朝门外去了。
这一边,主仆俩换了衣裳正要出门,迎面见梁定山走来,千叶不禁问棉花:“驸马怎么应你的?”
棉花道:“没说什么呀,就让咱们路上小心。”
待定山到面前,躬身抱拳道:“虽是帝都皇城,难免市井混杂,公主与棉花皆是女流,不宜单独出门。不知公主欲往何处,臣愿相陪护驾。”他抬头看向千叶,眸中一亮,不是初见的新娘,亦不是那日站在屋檐底下的宁静优雅,更不是未央殿上的高贵雍容,她将发髻散下长发披肩,乌黑柔亮的青丝胜过任何珠钗,俨然是未出嫁的模样。
从驸马眼中闪过的那一瞬诧异,让千叶意识到自己的装束,她避开丈夫的目光,轻声道:“听说年轻妇人出门多有不便,反是女孩子家容易些,我……只是想去街面上逛一逛。”
而棉花已伶俐地问:“驸马,您要和我们同行吗?”
定山坦率地说:“臣只在一旁陪同,或近或远,绝不打扰公主的兴致。”
千叶心里也明白,她想单独出门这事儿不妥当,也是因此才会让棉花去告诉驸马一声,若不然不仅单独出门不好,不声不响地跑出去更显得没教养。没事也罢了,真有什么事彼此都尴尬,而她本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不妨碍。”千叶淡淡一言,径直就往门外走。
棉花看看公主,又看看驸马,冲定山甜甜地一笑,跑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