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怔怔地看着驸马,那些她难以启齿的话,不必再说了是吗?她心里有些高兴,驸马这样爽快的态度,让她不必再担心圆房的事,虽非因此就看出梁定山有多贵重的人品,至少眼前的人,应当不坏。
千叶道:“皇叔也曾叮嘱,要助力驸马善后神鼎寨之事,只是我久居深宫不谙世事,不敢擅自插手唯恐添乱。驸马只管去安排山寨子民,我这里一切都好,不必记挂。”
定山亦是松了口气,躬身道:“多谢公主。”但立时想起另一件事来,忙道,“此外,臣……”他看着千叶的神情,想起她方才提过彼此以“你我”相称,但顿了顿,终究还是道,“臣的家眷不日到京,臣会安排他们住在侯府一隅,不打扰公主起居。但公主若觉不妥,臣便为家眷另谋住处。”
千叶和气地说:“待公主府建成,便要迁出,就不要让家人辛苦搬迁了。”她这般说着,心里则好奇驸马的家眷是什么人。五年前皇爷爷驾崩后,自己在这世上,就没有家人了。
梁定山怎知千叶这心思,谢恩后没再言语,似等待公主另外的吩咐,而千叶也仿佛在等他继续说,屋子里登时静下来,两人彼此看了又看,忽然就觉得尴尬了。
“公主若无吩咐,臣告退,之后要往吏部去。”定山先开口。
千叶点了点头不言语,直到驸马走到门前,她才看了一眼背影。此刻分明是心中一件大事解决了,为何还是不能抒怀?
那后来,是机灵的棉花从李嫂口中打听到,驸马有一个亲妹妹,另外还有继母与继母所生的女儿,此外便是二当家三当家的家眷,但在神鼎寨里,都算是一家人。
“听李嫂说,梁夫人与她一般年纪,是老寨主的继室,生的小女儿今年才五岁。”
午后,千叶坐在窗下整理礼单,一面听棉花絮叨神鼎寨的故事,她只知道驸马的父亲上个月刚刚去世,是在神鼎寨与朝廷的对抗中负伤而亡。梁定山和千叶之间本该有血海深仇,可偏偏他们就成了夫妻。
棉花继续说着:“驸马的亲妹妹和您一样年纪,还没出阁。”
千叶放下笔,笑道:“才半天功夫,你什么都知道了?”
棉花笑眯眯说:“奴婢也就嘴巴甜一些,没别的本事了。”她将手里一盒首饰递给公主看,问千叶这些东西对不对。
千叶合起礼单,摇头道:“缺少的那些,不必询问侯府里的人,一定是被皇后拦下,根本没送来。”
棉花不悦:“那可是皇上赐给您的,皇后娘娘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