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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宇文铮不禁赞叹:“好剑法!小小年纪就有此等沉厚内功和临危定力,此子前路不可限量!”
玉子衿看着玉扬翕欣慰一笑,转而目光黯然看向了侯恪纯。
此时他一身鲜血发丝散乱,那鬓角透露出数道银白,衬得脸上那道疤痕更加狰狞,这寒冷的雪天他头上一直在不时地渗出冷汗,可见这些年他虽然死盾逃生,却过得并不尽如人意,尤其当年玉亓那一掌尽管偏离了心脉而没能要了他性命,却也让他多年病痛缠身早已难享善终,今日更是大限已至。昔年公子成此落魄之相,也是可悲。
想到自己这从天堂到地狱的一生,侯恪纯笑了笑,他的眼中无比凄凉,笑声无比疏狂,他魂魄如散飘零落地,目光悠远的看向那个对他一脸恨意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某段岁月。
那年的上京城,清澜江,艳舞晴空,莺歌画舫。
还有那两个互争风头的意气少年。
他和玉天斗了一辈子,玉天死在了他手里,现在他死在了玉天儿子的手里……
一生负气,两败俱伤。
他和他,终究谁都没赢。
曾经他们都自信的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乱世的王者,新朝的主宰。他们的父亲都是这乱世天下权霸一方的王者枭雄,他们从小便是众望所归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上天给了他们这世间无数男儿难以企及的一切,赋予了他们从懂事迈步起就走上权力巅峰之路的优越起点,他们深以为这江山如画注定要落在自己掌中,只要没有对方的存在……可笑那时他们是多么天真,这个乱世的无情,历史洪流的无常,又岂是他们可以想象?再强大的人在命运面前也只是蝼蚁。
天之骄子会溘然短命,也会跌落尘埃。
他又笑了笑,眼神如发丝一样灰白,阴暗的天穹最后一直定格在他的瞳仁。
玉扬翕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侯恪纯生前藏身的茅舍,他忍着腰间剧痛起身,正见玉子衿端着汤碗坐在床前等他醒来,“姑母,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子衿垂眼一笑,命宇文靖域拿了个靠枕放在他的身后,玉扬翕才注意到坐在一旁拢着大氅的深沉男子,对他的五官稍作凝视,顿时为其气度心生折服,他坐在床上半倾身子抱拳审慎行礼,“扬翕见过英成王!”
宇文铮目中欣赏,对他点了点头。
玉扬翕服过药后,玉子衿问道:“翕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如何得知侯恪纯尚在人世?”
玉扬翕双目泛红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