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来,温惜墨见到原倚风二人没有丝毫的意外,“多年不见,公子和夫人能光临寒舍真是蓬壁生辉啊!”
“多年不见,温老竟是福瑞之照,当真是洪福齐天!”原倚风拱手相迎。
玉子衿躬身请安,对着温惜墨微笑问好,当年在上京的温老尚可见黑须乌发,今却不想已成这般飘雪三千。
温惜墨和蔼笑着摆摆手,忙吩咐孙儿去备膳,坐在一旁与原倚风叙着旧,淳厚的目光带着生之近百的阅历。
玉子衿观赏着这园中的花花草草,忽然想起那幅她一直缘悭一面的绝世佳作《叩熙烟雨图》。
“公子当年的佳作老朽珍藏至今,想必夫人还未能有缘一见,不知夫人可要随老夫前去一赏?”似看出玉子衿的心思,温惜墨漫不经心地饮着茶道。
什么叫活成人精?玉子衿今日算是明白了,这老先生就是活生生的人精!他的反应当真是比她的心思还快!
那年冬日大雪她踏雪出游,偶遇座前的白胡子,她还当哪家的老福瑞,大雪天不在家呆着取暖,竟跑到那城北四野竹杖出游。那时的她虽调皮些,可还不至于看着个老人艰难而行,一时脑热上前搭话。不料这老头却非得说自己的玉佩挂在了前方松树的枝桠上,非要去取下来不可。彼时单纯的玉子衿哪里能看一个老人爬树,便自告奋勇去帮他找那玉佩,于是雪原青松下指尖拈雪而立的少女于第二年春天就名噪大江南北,成了新一卷上京国色。
直至倾国楼画展,玉子衿才知自己是被那白胡子老头糊弄了,所谓玉佩是幌子,他要取景才是真!
温惜墨的书房中,历代名家画笔比比皆是挂于墙上,这老人虽负有画界盛名,却不自夸,书房中所挂画作俱是出自他人之笔,正中入目就是那一幅《叩熙烟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