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嘴角翘起弧度。
“来人,兰将军奉玉王之命进京护驾,开门放行!”
一声令,无人应。
凌陌错愕回首,夜幕中守卫肃穆静立,有人轻步走到他的身侧,望着城下大军细拢身上淡黄色天香锦缎披风,葱尖五指在夜色中分外白净,一抹笑意比雪寒凉。
“凌将军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臣子,难为本都统一手提拔阁下,竟不慎看走了眼。”
那声彻寒中,凌陌已经回身,雾霭阴暗里他只以为自己花了眼,那原本应该重病卧床性命不久的人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刻,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思考。
利刃穿风声蹭蹭过耳,他瞪大眼睛看从背后破出自己前胸的箭矢,而城下,兰飒拉弓如满月的动作正在收回。
身子如落叶飞下城墙的时候,凌陌空洞的目光中只有城门上那个冰冷男子,想起他曾对自己的多年提拔,想起自己当初的贪心不足,想起吉南王许下的高官厚禄,想起那些不该有也不能有的念想
玉寒高估了人心,而他高估了自己。
雾色下,兰飒白衣银甲跨坐名驹,惋惜的目光游走过死不瞑目的凌陌,他在心中轻叹,片刻举臂一挥,“全军听令,随本将进宫护驾!”
“是!”
应声山呼如雷贯日,浩荡铁骑如密林罗织,井然有序庄严而去。
玉寒望着这不见星月的雾夜,凝霜的眸睥睨向城下,那幽幽一角散发着血腥气息,在夜风中似乎都能闻得到。
一个分兵统领疾步而来,禀道:“启禀大都统,罪臣凌陌一家老小已经擒获,请将军处置。”
既不尽忠,何须留情?
“斩草除根!”
正阳门外,箭羽当列,长矛如雨。
高长均交由吉南王的两千兵马在看到城门上银莽绣袍青玉绶带的玉天出现时,早已纷纷解甲跪地请罪,而带兵逼宫正阳门的吉南王世子犹不自知,他愤恨地执剑顽抗,每斩杀一个敌兵势必要朝偌大宫门外回视一眼。
他不知道,吉南王苦心经营争取来的两大依仗一个已经夭折,一个从未真心归属。
血战至甲衣破裂,厮杀至精疲力竭,吉南王世子以剑撑地,如刀目光恨不得将浅笑理袖自看好戏的玉天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那是他从小就嫉恨的人不,是东原所有心在权力旋涡挣扎的男儿都应该嫉恨的人,他是原氏王子生来贵胄,为什么要一直屈居这人之下?
就因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