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笔婚书,证人印鉴,字字句句,铁证如山。
欧阳叙直接哑口无言。
霍衍庭信指一拈将婚书收回袖中,他环顾四周,声音不怒而威道:“这下,诸位该满意了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使未成大礼,欧阳佩月也是我霍衍庭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川西向来民风开放不拘礼节,怎的诸位也学起那矫揉造作的一套来了?”
几个舅老爷暗暗咬牙,没想今日除害不成,还得罪了霍衍庭,纷纷拉扯着欧阳叙劝他让开行路。
霍衍庭也不管其他人,直接就向那四肢被缚清泪滑落的女子走去,她身后是苍茫江水无边无际,瘦弱的身子悬在江面如一叶孤萍辗转欲落,一双秋水横波目波动粼粼望他,令他本来气愤不平的心瞬间就化作了一汪水,连带脚上的步伐也飞快了起来。
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又被几个聒噪的舅老爷烦得心乱不已,欧阳叙怒及一脚踹在了脚边的木桩上,绑缚木板的麻绳本就被家丁松开了环扣,因他这一脚更是疾速地松懈开来,未等霍衍庭走到江边给欧阳佩月松绑,托着她与孩子的木板已经瞬间坠落,直下江面。
“快救孩子!”
几乎在感到自己坠向深渊的同一时间,欧阳佩月已经大呼出声,霍衍庭在第一时间急速出手腾跳至放着襁褓的木板,一个游龙反身将孩子抱离了木板,也在他退上码头的同一瞬间欧阳佩月已经坠落了江面,将孩子交给五姑娘,他转身就跳入了江水中。
变故忽起,整个码头乱作一团,欧阳叙吓得脸色惨白,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滚滚江水,浑浊不清,甚至连涟漪都难见,莫说是人。
覆着面纱的玉子衿与宇文铮赶到后,见到的就是混乱的人群和一片茫茫的江面,听五姑娘哭着说了事情经过后,宇文铮正要下令士兵下江搜索,江面突然水声轰隆炸开四溅的水花来。
仪表倜傥的男子紧握风姿妩媚的女子双肩从浅岸自水中窜起,他们浑身湿透一身狼狈,却四目连接相对而笑,带着两分无奈,八分愉悦。
见状,所有人的心跳才恢复了正常频率。
许久,眼尖的才发现那女子脸上的淡红痕迹正渐渐褪去,随着暖风拂干湿面江水,竟露出了一张姣好容颜。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毁了容的女子,竟是这般一个美人?
岸上人头浮动,唏嘘起伏,欧阳叙与欧阳家的人也无比震惊。
“孙子呢?我孙子呢?”
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