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衿不由微讶看着犹自回味的连烬,他是从何处得来这本已经绝迹的牵心酿?
睁眸对上玉子衿的双眼,连烬笑道:“前些日子臣风闻有人从觞郡白微故居的桃树下挖出了三十余坛牵心酿,引得好酒之人前往觞郡高价相竞,臣也不知真假,但想着如此珍品倘或现世,错过未免可惜,便命人去看了个究竟。”
说到此处,连烬长叹一声:“只可惜,臣派的人去晚了,竟有人花了上万金买走了整整三十坛牵心酿,臣只得了余下两坛,如此美酒不能常饮细酌,当真是可惜啊!”
“郡主可愿入宫为后?”
心神仍醉于牵心酿的玉子衿为连烬跳跃的话题一震,刚刚还说着牵心酿,缘何话题就跑到了这里?这人的开门见山未免太过别开生面!
“不愿意!”她回答的果断干脆。
连烬移动眼神望着水色透明纱窗外折梅的几个妙龄女子,都是活泼俏丽的身影,都是花一般的年纪,他的年少时光从未有过这般的春暖花开。
“早听闻皇上与郡主自小交情匪浅,皇上待郡主之心可谓赤诚之至,难道郡主之心不在皇上身上吗?”
“我们只是知己!”
“知己?”连烬目光悠远,深深地穿过了满园芳香洁白,莫名的光点亮他的瞳仁,胶着在不知名的时空,曾经有个人也说过他们是知己,自那人离去,如许经年,他竟忘了世间还有这二字。
“对,只是知己,我对皇上并无男女之情。”玉子衿声音清冽,坚定无比。
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阿铮一人,再容不得他人。她知道,如今放眼整个东原,论及身份、地位、姿容,她都是后位的不二人选,坊间、朝堂都或多或少有着她即将入宫的流言,这也是父亲禁止她与倚风接触的原因。
自原业西逃,几乎带走了所有对父亲有妨碍的势力,现在整个东原已经实实是玉家的天下,比之以往,再把女儿送进宫未免多此一举,再育有子嗣更会成为牵绊,所以父亲是不会把她送进宫的,只巴不得她与倚风彻底恩断义绝的好。
“士为知己者死,郡主可愿?”
“连总管,子衿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她既视倚风为知己,便是敢于以命相托,可为其死的知己,如今倚风深陷困境,她亦为他忧思,若有所需,她必死生不畏!
连烬起身站在窗边,嘴角的浅笑表现的是心安。
玉子衿定定看着连烬深渊般的侧眸,他因何复出?若为家,他无家;若为国,隐居内宫